程志段学长给二人注入了一剂强心剂。
二人大致参观了一下学长的公司,公司面积不大,员工人数在100人上下,手中的电话不停在往出拨打,桌上电脑里的筛选程序正在影响着无数年轻人的命运轨迹。
李宇轩内心绝不支持这样简单粗暴的选拔方式,他却也无能为力。
正如他救不了那头一万年前被湾鳄拖入水中的巨貘一样,他同样改变不了人类社会机器的运转方式。
毕竟他知道有问题又能怎么样呢?
如果交给他来做,他能提出比这更合适更高效的方法吗?
You you up,no o bb。
就是这个道理。
匆匆结束参观后,李宇轩与牛家瑞紧忙向学长告辞,打车返回学校。
本次京华大学秋招双选会将会举办整整3天,所以就算公司的全国秋招宣讲会结束了,他们作为双选会邀请的用人单位,还得继续留在邱德拔体育馆经营两天的展台。
返回体育馆,由于别的企业要使用主展区召开宣讲会,时空枢纽的展台被从主展区搬了下来,搁置在会场的一个隐蔽角落里,没有提前接到通知的二人费了好大劲才找到。
但这依然阻挡了不了应届生们的热情,空荡无人的展台前竟然围了好几十人,静静地等他俩回来。
承蒙厚爱啊!
李宇轩与牛家瑞二人不觉工作热情大涨,耐心向学弟学妹们解答了各种各样的问题。
李宇轩甚至还拿出手机向他们展示了自己的靠海大别墅与私人海滩,并承诺将来他们能够加入时空枢纽的话,他们也能住上这样的房子。
他可不是乱画的饼,他是有备而来。
根据他的核算,新兰岛的土地是李铁勇用近乎白菜价捡来的,建一幢别墅的开销基本只剩下材料和劳动力,累加下来差不多与首都老旧学区房的一间厕所等价。
在那样一个偏远岛国领国内一线城市的薪资,一年半载把别墅给盖起来根本不是想桃子。
当然,他也没有刻意隐瞒岛上不好的一面——
岛上的交通非常不便利;
基础设施暂且和国内十八线小县城同一个水准;
欧罗巴殖民者后裔完全把持着国家的政治经济权力;
原住民与外国有色人种遭受歧视;
……
种种问题他都没有避讳地直言给周围的应届生听,希望能够不辜负这些同学的期待。
他扮演的仿佛不是时空枢纽责任有限公司的老板,而是曾经学校就业指导中心的学生助理。
乐此不疲地送走一批批前来咨询的同学,他终于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了,而会场各个饮水机上的水桶全都空空如也,也没人留意着换一下。
久旱逢甘霖,适时,他与牛家瑞面前的桌上多出来两瓶矿泉水。
他顺着水瓶抬头往上看,学生时代的导师吴老师正笑眯眯望着自己。
两年不见,吴老师的头顶愈发锃亮,像是抹了油一样。
“吴老师,您怎么来了?”李宇轩的内心无比激动,恭恭敬敬站了起来,与老师深情拥抱了一下。
两年前吴老师只给自己的毕业论文打了及格分,一度让他有些不忿。
后来他想通了,以他的研究水平,换一位导师指不定就给挂了呢。
所以他很感激吴老师。
牛家瑞同样也站了起来,他压根不认识这位吴老师,但尊师重道是这座百年校园里悠久的传统。
简单寒暄一番后,吴老师表明了自己的来意:“跟我来一下,有位老师要见你。”
.
化学楼。
野蛮生长的爬墙虎把整幢老建筑的外墙趴得严严实实,像是为核心机密布置的保密措施。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楼里设立有多个国家一级化学实验室,没日没夜进行着整个国家最前沿的化学研究。
李宇轩跟着吴老师进入化学楼,沿着静谧的楼道一直走到头,钻进了拐角的办公室。
办公室中除了他二人以外,还坐着一位银发飘飘的老妪。
老者看起来已经到了耄耋之年,却面色红润,神采奕奕,浑身上下洋溢着许多年轻人都不具有的精气神。
吴老师安排李宇轩坐在老者的对面,为二人端上两杯清茶,令李宇轩有些受宠若惊。
“李宇轩,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享誉世界的药学家——涂巾帼涂教授。”
其实无需吴老师介绍,李宇轩在电视上见过好几次涂教授,有在共和国勋章的授勋仪式上,有在诺贝尔医学奖的颁奖典礼上,还有在感动华夏十大人物的年度仪式上。
巾帼不让须眉——这是华夏国家频道为她写的颁奖词。
李宇轩不可避免地意识到了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李宇轩同学,你好啊。”涂教授一点儿专家的架子都没有,一开口就像是童年时代邻居家那个慈祥的老奶奶,“很抱歉耽误你几分钟,我尽量长话短说——两个月前,国家安排我的团队与世界卫生组织紧密合作,攻克肆虐北非的代号X高危传染病,这种传染病的源头还不明,传染性极强,致死率极高,比人类以往遇到的任何疾病都要危险。”
吴老师紧跟着说教道:“这些年来我华夏对北非的援建力度非常之大,在国家政策的支持下,有大量华夏同胞前往北非工作,甚至在那里成家定居,代号X严重威胁着他们的健康与生命。当然,即使不考虑同胞,出于国际人道主义,我华夏作为泱泱大国,也必须要承担起捍卫生命的责任。”
“所以……”李宇轩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