涯榆教完越星泽剑法后,就去了惩戒堂。 秦袁正一脸不甘心的跪在那里。 而大长老在上座叹了口气。 这孩子小时候还好好的,现在越来越让他头疼了。 秦袁见涯榆来了,眼里闪过一丝喜悦,却有飞快的被他压下,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来。 涯榆自然看了出来,好笑的摇了摇头。 她对秦袁打伤越星泽自然是毫不在意的,不过是装出来的罢了,毕竟这样才符合她表面的样子。 不过…… 涯榆心里突然闪过一丝异样,她似乎在那个女孩子的记忆里面也找到了秦袁。 嗯……一个处处针对男主的小炮灰。 前期虽然比男主厉害,可一次一次的针对却让男主进步的更快。 后来似乎在某处秘境里,被越星泽杀了。 涯榆皱了皱眉头,虽说她并不喜欢秦袁,可也没有想过要害这个人,毕竟她今天能到这个位置,秦袁也是帮了不少忙的,虽然这个人在没有利用价值后被自己踢开。 没想到后来会被越星泽杀了。 涯榆回神,收敛了脸上的神色,淡淡的看向秦袁。 秦袁十分高兴涯榆来见他的,不过见到她对他冷眼相看,一时间心里更加不痛快起来。 他和涯榆这么多年的感情了,不就是伤了一个刚入门的弟子吗?至于这样对他吗? 他还没有生气这么多年了,涯榆将他拒在瀑布谷之外。 不过就是那天他表达了自己的心意嘛,她就再也不看自己一眼,明明以前,对自己可好了。 秦袁心里不高兴,脸上就忿忿起来。 大长老见他这个样子,气得顿时喘不过气,他怎么教出了这样一个儿子,打伤同门,不知悔改! 想他这么多年的名声,都毁在了这个逆子身上! 大长老脸色一狠,道:“你既然如此不知悔改,那我今日便逐你出问剑峰,废了你的灵力,以免你再去祸害人。” 此言一出,满堂俱惊。 在惩戒堂执事的弟子们心里一震,连忙劝阻起大长老来,虽说现在的二师兄越来越跋扈,可当初的他对师弟们也是很好的。 他们这些弟子入门的早一些,是和涯榆他们同一批的。 昆仑颠的规矩,三十年为一代,越星泽他们是这一代的第三批,而他们是最早的一批。 那个时候的秦袁为二师兄,和大师姐涯榆都为天才人物,关系也很好,不过后来不知怎么了,忽然就淡了。 当初秦袁可是一个好师兄,和涯榆师姐一样,毫不吝啬的给他们这些在剑道上稍稍有些迟钝的人指点迷津。 那时他们这些年轻弟子空前的团结。 他们当然不忍心二师兄就这样被废了,分分出言阻止大长老。 秦袁攥了攥自己的手,讽刺的笑笑,他的父亲,永远都只是在乎自己的名声。 涯榆皱了皱眉头,看向大长老,道:“秦袁师弟性子虽说急躁,但也不是会残害同门的人,此次恐怕只是想指点一下越星泽,不小心过了火。” 秦袁一愣,看向涯榆,他从来没有想到,涯榆居然会为了他睁眼说瞎话。 他本来以为,她不会再管他了。 没想到涯榆还是愿意帮他,就像以前,大长老为了面子,他只是犯了一点点小错,都会被他狠狠惩戒,而涯榆,每次都会站出来袒护他。 最后的结果,大长老退了一步,选择将秦袁关进炼狱。 涯榆点了点头,亲自将秦袁带去。 涯榆在路上一直冷着脸色,看也不看秦袁一眼,可是秦袁还是裂着嘴巴傻乐,毕竟涯榆还是选择替他说话了。 即使这次大长老处罚的并不是不公平。 涯榆还是护着他了。 这是不是代表在她心里,自己终归是不同的。 涯榆猜出了秦袁在想什么,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这次将星泽师弟害成那样,我在大长老面前帮你说话,不过就是看在昔日的情分上,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 秦袁脸上笑容僵住,整颗心慢慢变凉。 …… 越星泽白日不知疲惫的练剑,而晚上则是修炼灵力,莲池有减轻疲劳的功效,这样疯狂的修炼,倒也没让他感觉特别疲惫。 每隔几日,沈楼都会特意来瀑布谷找越星泽。 沈楼有些佩服的看着不停练剑的越星泽,虽说他也心急报仇,可却是做不到想越星泽这样努力的,也没有这样过人的天赋。 越星泽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少年的身形在这些天不停的淬炼之下越发坚韧,像一株直直的翠竹。 沈楼递给越星泽一个水壶,越星泽道了一声谢,坐在他旁边。 沈楼道:“依照你现在的能力,一定能在几十天后的门派大比中取得极好的名次,届时就能去秘境了。” 越星泽一怔:“什么秘境?” 沈楼倒是真的惊讶了:“你还不知道这个,大师姐没和你说吗?” 越星泽摇了摇头。 其实他已经有好些天没有看见大师姐了。 据说是出去做任务了,门派有规矩,除了新晋弟子以外,每隔三个月,都需要做一次任务。 涯榆虽说上个月才处理好环佢山的事,没想到拖了那么久,转眼又到时间了。 毕竟马上要进入秘境,接下来会很忙,下面两个月可能没有时间。 沈楼这才知道自己的朋友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到修炼,道:“等我们学完门派剑法后,就会有一次门派大比,整个一辈的弟子们都要进行比试,届时前三十名弟子就有去虞山秘境的机会。不过我们刚刚入门,比不上前面的师兄,因此额外有规定,只要成为新晋弟子的前十名,也能够得到去虞山秘境的资格。” “你已经掌握到剑意两层了,一定能够获得资格的。” 沈楼想了想,又有些高兴:“往常问剑峰的新弟子很少有能够获取这个名额的,毕竟我们修炼的是剑意,要领会到它太难了,可这次有了一个你就不一样了。” 越星泽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就不想进入秘境吗?” 沈楼一愣,摸了摸鼻子,有些沮丧着叹息说:“我觉得我好像真的在修行剑道这方面没什么本事。” 他的灵力长的很快,不是剑法进步一点都没有。 他就算是把那个石壁看破了也没有用,除了让他精神疲惫之外,他感受不到一点东西,不过好像其余的师兄师弟也是一样,甚至练剑还拖累了他们的进步。 虽说师兄们一直在安慰他们,可这样茫然的看不到目标也让他们沮丧,而越星泽的天赋,在一定程度上激励了他们,却让他们深受打击,在修行剑意这方面,不是天才可能真的不会有太大的进步。 还不如专专心心的练习灵力。 不过沮丧了不一会儿,沈楼又重新开心起来,他废没关系,能有一个厉害的就行。 大不了以后他改投到其他峰去,虽说他不是一个练剑的料子,可能进入问剑峰的都不是庸才,其他的路,也许更加适合自己。 越星泽见沈楼又开心起来,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沈楼忽然想到了什么,皱了下眉头:“你知道秦袁的现状吗?” 越星泽摇了摇头,并不关心这个人,他的时间很紧迫,没有必要浪费在这些人身上。 沈楼面上忽然忿忿不平起来,因为极其厌恶,根本就不想叫他二师兄,虽说那日他没有看见星泽浑身是血的样子,但也从林赐师兄那里听闻了。 想到这里,他甚至对一直帮助星泽的大师姐也有了一丝埋怨:“秦袁已经从炼狱里出来了,甚至都没有受到多少惩罚,此次门派大比,你有可能会遇上他。” 想起来,沈楼也有一些担心:“我怕到时候他再对你下死手。” 越星泽总算是有些惊讶了,他没有关注这件事,没有想到秦袁被罚的这么轻。 沈楼道:“还不是因为大师姐在长老面前替他说好话,虽说秦袁是大长老的儿子,可大长老本来不打算徇私的,他已经下了废除秦袁修为,逐他出师门的决定。都是因为大师姐打消了他的念头,秦袁对你下了那么重的手,大师姐居然说是指点你,这才让他被轻易放过。” 他本来也极其尊重涯榆师姐的,可这始终让他心里有个疙瘩。 越星泽微微垂眸,夕阳的余晖在他眼睫毛上颤动,遮盖了他此时眼里的表情,半响,沈楼才听见越星泽开口:“我能看出来,二师兄并不打算杀了我,最后一剑是收了力的,逐出师门这样的惩罚确实有些太过严重了。” 越星泽说了慌,秦袁刺最后一剑的时候,他已经神志不清,那里看得出来,不过此时他并不想让沈楼对大师姐有怨念。 越星泽脸上平静,沈楼倒也真是被他骗了过去,不过还是不高兴的小声道:“可秦袁受的惩罚也太低了吧。” 越星泽轻声道:“已经足够了。” 他当然没有对大师姐这样的做法生气,也不会因此而埋怨,对于涯榆,他心里只有感激的。 只是他突然想到了秦袁在说起大师姐名讳时的漫不经心,却又带着隐隐的亲密,以及涯榆师姐对秦袁的避而不谈,却又在关键时候的维护,心里突然像是被刺了一下,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