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二蛋顺着村前的灵泉河无精打采的走着。从兰妮的窗户里跳出来,跌了个跟头,疼得不轻。
“搞不死的,曹大魁,要不是看在小培的面子上,我非治了你个狗日的不可。”二蛋恨恨的自语道。曹小培就是曹大魁的妹子,二蛋校友,比他高两个年级。说来也能算是二蛋的女朋友了。
渊源还要从小学一年级时说起。有一次晚上放学,曹小培和几个女同学在小河边玩水,谁知小二蛋突然从水里钻了出来。
一丝不挂的二蛋从水里冲出来,一边甩着,一边大喊:看喽,看喽
几个小女生张大了嘴,紧接着一片惊叫,四散而逃。就这曹小培没走,反而直冲了过来。
这回二蛋愣在那了。曹小培跟他哥样,身子骨高,又壮实,一把把二蛋摔在了岸上,接着揪起,一边弹一边说:“让你耍流氓,让你耍流氓”
直到二蛋又疼又怕,撇嘴哇哇哭了起来,曹小培这才放手,看了眼二蛋的,撇了撇嘴道:“你这家伙怎么这么大,可真丑。”转身走了。
正是因为这不打不相识,二蛋和曹小培一直有种模模糊糊的情感因素,有好事的同学们也起过哄,一直到二蛋被开除,曹小培上了县里的卫校。
不过两人倒没断联系,相反,假期里回村,比之以往,好像还亲密了些。在二蛋心里,曹小培就是他的女朋友了。能有个在县里上学的女朋友,还这么漂亮,二蛋觉得,这才是男人最大的本事。
自己的话音还没落,后面炸雷般的响了一句:“田二蛋你个小杂种,给我站住!”
曹大魁这么快就追来了。
二蛋一回头:“曹大魁你个狗日的,别跟个吃屎狗样跟着我。老子真火了,有你的好看!”
曹大魁怒吼连连,大步扑了过来。
噗通一声,田二蛋一头扎进了灵泉河。
“噗,”二蛋从水里伸出头来,摇了摇水珠。“啊,真爽啊,曹大魁,有种的,下来洗洗啊。”
曹大魁在岸上来回乱窜,就是不敢下水。
曹小培告诉过二蛋,他怕水,小时候下河游泳差点被淹死,落下心症了。
“你个小兔崽子,”曹大魁骂道,“我今个儿告诉你,你要是再纠缠小培,我抄你全家!”
“曹大魁,我也告诉你,你敢动我家人一个指头,我抄你全家带亲戚!”田二蛋一点也不示弱,“你妹子小爷是睡定了,她也乐意让我睡,我们是自由恋爱,懂不,自由恋爱!”
曹大魁看他直着脖子喊,气极反笑:“小兔崽子,你也不撒泡尿看看,就你那个熊样,就你爹妈那个熊样,你凭什么追小培。实话告诉你,小培已经快订婚了,局长的儿子!你他妈还是继续当你的农民二流子吧。”
“放你妈的大臭屁!”二蛋狂躁的骂道,不愿听。
曹大魁早已俯身捡了几块石头,嗖的一下,砸了过去。
砰,石头激起一片水花,二蛋一闪头,险些被砸中。
“哎呦,我日你个妹子的,曹大魁,你玩阴的”石头接连飞来,二蛋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憋着一肚子闷气,不知在河底走了多久,二蛋悄悄浮出了头。
河水平静,周围一片静寂,岸边的一片稀疏芦苇被风吹的哗哗作响,偶尔几声“布谷布谷”的鸟叫声。
“搞不死的曹大魁,追的你爹好苦啊。”二蛋探出身,呼了口气。转念一想,不对,当了大魁他爹,那不也是小培他爹了吗,那将来怎么娶小培啊,老子睡姑娘,不妥不妥。
唉,怪不得小培这段对自己爱搭不理的,难不成真要做老板的媳妇?曹大魁说的虽然难听,可是也在理,自己这个熊样唉,咋地才能升官发财啊。
正寻思的有点脑袋疼,一个声音传来:“快闪开啊!”耳边一道劲风袭来,二蛋一回头,为时已晚,迎面一个黑影已经扑到,啪的一声,正拍在二蛋脸上。
耳朵里叮的一响,晕倒在了水里。
河水呛进了嘴,二蛋一个激灵,连连咳嗽几声,划拉着站起身来。
岸上无人,周围依旧一片寂静,微风传来布谷鸟遥遥的叫声。
“中了邪了,”二蛋抹了把脸,还有些火辣辣的。耳边却突然想起一个不大的声音:“快帮帮我,搭把手啊。”
二蛋猛一回身,四周瞅了瞅,河面平静,波光粼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