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唐从容的出现,心满乍惊乍喜的情绪久久不能平复,攥在手里的帕子也早已变得湿哒哒。
唐家被抄以后,接二连三的噩耗应接不暇,她本以为自己的承受能力够好了,可以对任何事都能宠辱不惊,可在知晓了唐从容未死,并且切切实实见到他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落了泪。
并非悲痛,而是欢喜不自禁。
她在房里呆坐着,忽然就觉得有些闷,便起身走到了院中。
绿衣极有眼色的指挥着几个下人将屋内的贵妃榻搬出来,还有张四腿矮粗的圆心细纹小桌,上置茶水和点心,准备好这一切,她挥退了众人,站直身形望向心满。
心满今日仅着了件素白的厚袍,长发未束,就那么任其披泄满肩,她略微仰着头,看着满树金黄的银杏树叶,面上未施粉黛,更衬得眉目如画,清丽脱俗。
这三棵银杏树已经有很多个年头了。
早在她刚记事的时候,就对它很有印象。
幼年的心满嘴特馋,看什么都想要吃,简直是口水哗啦啦,一点都不像是官家小姐。
于是在每年银杏结果之际,凤陵祉都会将炒制得香喷喷的银杏果送来丞相府,满满的一大篮子,她一个人就能吃大半。
不过话又说回来,吃了这么多年的银杏果,却不知银杏树竟是这般美丽,那金灿耀眼的黄简直是层叠铺就,明熠璨亮得令人舍不得挪开视线。
“王妃,坐着歇会儿吧。”绿衣轻轻唤了声。
心满摇头,目光仍是停留在那些金黄的银杏叶上,“你看,多漂亮。”
她的心情已有许久许久不曾这般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