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满。”唐从容还要再说,心满却已摇头道:“哥哥,我不想提他。”
本来见到唐从容是件很令人高兴的事,可一说起凤陵祉,心情就变得奇差无比。
能感觉到心满的抗拒,唐从容也不勉强。“好,那不说他,说说你。”
他安抚性的拍了拍的她的小脑袋,“在外面游荡很累吧?瞧你这小脸,都瘦了一圈了。”
下巴也尖尖的,没半点肉了。
心满抓住他的大手,攥的紧紧的,“哥哥怎会知道我在此?”
“真要我说?”唐从容叹息,“会说到阿祉噢。”
心满下意识蹙眉。
说来也好笑。
以前她想法设法的要探听凤陵祉的事时,总是不能如愿
可现在她不想再与他有瓜葛,又偏偏藕断丝连,总有这样或是那样的事把他们拉在一起。
唐从容道:“他跟我说,有人雇了一批杀手追杀你,所以我就赶过来了。”
心满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没什么表情,“那些人不是杀手。”
唐从容眉峰微扬:“哦?”
心满将白天发生的事简单的说了遍。在说到风随流至今下落不明时,她忧心忡忡的皱着秀致的眉眼,“也不知风前辈现在在哪里,真是让人担心。”
唐从容道:“不必再为他担忧,正是他泄露了你们的行踪,这才引来一批又一批的人来抓你。”
心满惊讶。
唐从容三言两语的解释了遍,包括与风随流的那一战,不过正如风随流所说,唐从容那一身的武艺全是他所教,想要抓到他自是困难,不过风随流本人也占不到什么便宜。你来我往的对拆了数百招都分不出胜负,最后意料之中有情理之中得让他逃了。
“风前辈怎么可能”心满不敢相信。
他在丞相府的那十几年里,对待心满一直很好,就像是亲女儿一样,就是在云游的那几年,他们也没断了联系,十天半个月的寄信给她,将路上见到的趣事告知于她。
之前丞相府出事,他二话不说就赶了过来,协助他逃出帝京,一路南下。
“我怀疑,他在最开始进入相府的时候,就是有目的的。”
“最开始?”心满更吃惊了。
风随流是在心满五岁那年进府的,到现在也有十多年了,会有这么早吗?
“照哥哥所言。风前辈若是潜伏相府这么久,一定是有什么意图吧。”可在他离开的时候,相府好好的什么事都没发生啊,也没见有什么东西丢失。
要说是相府灭门一事与他有关又未免太牵强了。
毕竟他人都离开好几年了,怎么算都不能算到他头上啊。
唐从容眉目深蹙,沉声道:“说不定他从来就没离开帝京。”
那些与心满往来的信笺,说不定就是他的一计,想要通过此,来制造他在外云游的假象。
不过这些终归是猜测,倒是不必说出口了。
唐屹一直在边上默默听着,越听心里便越是心惊。
唐从容果真是心思慎密之人,就这般三言两语的推断,竟然对了全部。
这样一个人。若是同伴该有多好,可惜他偏偏与之敌对,是必须除之而后快的棘手之人。
“行了,你这小脑袋瓜就别想了。”唐从容收回思绪,见着心满苦思冥想的模样,不由笑道。
心满不高兴的撇了撇嘴,倒也真的没想了,不过嘴上却是不松口:“哼,少瞧不起人了。我现在可跟以前不一样了呢。”
唐从容一脸欣慰:“是啊,心满也长大了,懂得动脑子了。”
心满:“”
是她的错觉吗?
为什么总觉得这句话像是在打趣她。
“哥哥,”心满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今晚要住在这儿吗?”
唐从容失笑,“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要陪着睡啊?”
也不是要陪着一起睡,就是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很不真实的感觉。
她有点怕这一切只是一场梦,梦醒来,身边没有哥哥,只有自己一人。
看出了心满眼中的依赖和渴求,唐从容只觉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人轻轻的戳了下,又酸又心疼,“别怕,哥哥会陪着你的。”
“那等我睡着了你再走。”
“好。”
“我明天跟谢兄说一声,一起住下来好不好?”
“胡闹。”
唐从容本来还忘记了这事,现在一经提及,立刻便板着脸道:“你现在已嫁作人妇,怎可再与旁的男子同住一个屋檐下。”
心满解释:“没有,谢兄是住在最东面的主卧,离这边很远的。”
“那也不行。”唐从容道:“今天太晚了,就算了,明天你与我一同住在别处,屋子我已经备好了。”
心满微微张大了嘴,“哥哥不是今天才到的金陵,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住的地方了?”
她与唐从容都是钦犯,自然不能长期住在客栈,所以找个小宅子住一段时间是最保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