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咋不知道啥时候说好的?而且我俩就是来蹭顿饭而已,拜个鸟儿堂啊?
见我傻愣愣的没搭话,那女人又挤眉弄眼的笑了笑,说,“不过真没想到,你们这做同学的还挺仗义,群发个短信,一下就来了俩,其实不用这么多,我看你这小伙子就不错,沉稳,就你吧!我们给新娘找的代替者也漂亮着呐,完事儿还有红包,不会亏待你的。”
那中年女人挤眉弄眼的说着,脸上的粉渣子掉了我一肩膀,末了还用手指戳了一下我的胸口,当时我脸上的这表情就僵住了。
不得不说啊,当时我就回想起了两个多月前,被老女鬼摧残强暴的那个晚上了。
紧张的咽了口唾沫,我刚想拒绝,老梁却立刻点头,抢过话茬说道,“这不成问题,我兄弟就是为这事儿来的,多嘴问一句,完事儿能管顿饭么?另外我俩打车过来的,回乌市恐怕得劳烦主家给我俩送回去了。”
送你大爷啊当时我掐死这孙子的心都有了,心说他这么积极,咋不自己去替死人拜堂啊?这是典型的卖队友啊!
但是当时那情况,根本就没给我抗议的机会,那老女人急匆匆的点了点头,就把老梁说那些事儿都应下了,然后一把将我拽过去,塞给了里屋的一个中年男人,说,“赶紧的,时辰要赶不上了,挂八字,换衣服,我去看看那屋的新娘子。”
我是糊里糊涂的就给那女人拥到了里屋,就是之前那些死者家属待的屋子,此时呢,这屋里只有一个戴着老时候那种扣帽儿,留着小辫子和八字胡儿的中年男人,看年龄和刚才那女人差不多,打扮也挺登对儿的,一样的不伦不类,八成是两口子。
那男人见我进屋,就扫了我一眼,慢条斯理的拉着长音,说,“生辰八字。”
说实话,生日我倒是记得,八字儿什么的我哪知道啊?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那刘兵的父母进屋就给我跪下了,上来就磕了三个头,刘兵他爹说,“麻烦小兄弟了,兵子走的早,我们这老两口儿也没啥能做的,我们知道这种事儿晦气,你们这些小年轻不喜欢,但完事之后,我们会有重谢的,谢谢你能来!”
跪地上这男人也有五十来岁了,体格很好,看上去比我魁梧,现在却咣咣的给我磕了三个头,听着那男人脑袋撞在地上的声音我都替他疼,而且我是一点儿防备都没有,让丫儿给我下了一跳。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磕完了,我立刻伸手把俩人扶了起来,说,“叔叔,我理解理解,你们先去外边儿等着吧,我这就换衣服。”
不过我这心里是真不理解,你说这人死都死了,还给他取什么媳妇儿?鬼都是要投胎的,娶了媳妇儿又不能过日子,其实我不是不想拒绝,是不敢拒绝,就刘兵他爸那块头儿,我是真怕他揍我。
刘兵他爸妈听我这么说,嘴上千恩万谢着也就出去了,我这才立刻走到桌子旁问那小辫子,“大仙,这八字儿能不能用假的?”
那留着八字胡的小辫子抬手指捋了捋胡子,慢条斯理的问我,“怕了?”
“我是害怕,但我也真是不知道自己的八字儿。”我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
他这才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毛笔沾了点儿朱砂,在黄纸上大笔一挥,随手写下了一串八字,那字儿写的龙飞凤舞的,我也看不出来是啥,但这毕竟是替死人拜堂,我就不放心的问了一句,“这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小辫子闻言,摇了摇头,“这世上又没鬼,你怕个蛋啊?麻利儿的做你的活儿,完事儿拿红包走人就是了。”
没鬼?
当时我差点儿直接厥过去,心说合着我这真正见过鬼的人今天是落在俩骗子手里了?到时候万一真出点儿啥事咋办?
我这走神的想着,那小辫子已经从柜子上拿了套衣服递给我,说,“赶紧换上,我在别的地儿还有个局呢,一会儿时辰过了就迟到了。”
我抱着那一套黑色寿衣一样的仿古新郎服,这心里也是真的服了,原来那女人一直说赶时辰,就为了还有一趟活?
虽然对这事儿看了个八九不离十,知道这屋里就没一个靠谱的,但已经骑虎难下了,我只能脱了上衣,把那身新郎服套在了身上。
小辫子见我换完了,立刻过来给我斜跨了个大红花,拿着我的假八字和另一张八字,就拽着我出去了。
这外屋的人也多了,老梁和那些人就站在门口附近的位置,死者双方的父母坐在桌案后面,在那桌案和棺材之间还站着一个身材很是婀娜的新娘子,穿着一件旗袍式的喜服,头上遮着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