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路当然是会有更大的问题,但是我还是配合演习的样子,认认真真的拿着材料图纸抽出管子里埋得电线,一根根的核对上面小小的商标。
然后,更是生气的样子站到于思成的面前,像是气的嘴唇都要发抖的样子。说:“于思成,你接下我这个工程是不是就想要故意坑我的?啊?你自己看看装修材料表上面应该用什么品牌,而你用的是什么名牌?还有,这些空调和大型电器的地方,该用多少个平方的电线你公司做为甲级单位,难道会不知道吗?”
于思成被我骂的哑口无言,他心里当然明白是遭了我的道了,可是他拿不出任何的实质证明,而我要求的工期又那么紧,他现在是理亏的一方,只得低下头任由我数落。
但是一旁的陈灿明显沉不住气,走到我面前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责骂:“宋婷你丫是故意的吧,你就是要让思成钻你的圈套然后整他。”
“陈总,还是那句话,男人可以乱睡但是话不可以乱说。赚钱的机会摆着给了你们公司。白字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就算是我宋婷有什么圈套,你也是你们管理不善要往里面钻的对不对?”说完我转向于思成,把手里的图纸一股脑的砸到他的脸上,说:“于总,工期只有一个月,我们所有后面的程序都已经准备就绪,就等你这边完工之后马上要搬进来开始工作。现在基础装修就开始出问题,我看你到最后拿什么话来说。”
说完。怒气冲冲的就离开了现场。
我必须马上去到江军的公司,这边装修看样子没有个三五个月肯定是不能完工的,但是pp上线的事业需要办公场地,唯一的办法就是先借用他的地方了。一路上我把音乐的声音开到最大。打开了车里所有的窗户,跟着音乐高歌。
那种充斥着身体里每根神经的兴奋,让我想停都没有办法停下来。
去之前和江军联系了下,他正在办公室里等我。到之后和他简单的说明了下情况,他随即带我到楼上一片空的办公区域,说:“我早就知道那边会出问题,所以这儿都已经为你准备好啦。”
“谢谢江总。”我点点头,表示很满意。
“对了,梁总前几天和我来过电话,让我告诉你准备下,近期他会安排一个人和你见面谈点事情。”江军带着些许宽慰的语气对我说道:“宋婷,梁总有时候也是不得已的,他让我转告你,希望你理解他。这段时间他工作上的事情都交代给了助手。他也很苦恼的。”
“嗯,我知道。”我淡淡的问,“他说的香港人,什么时侯到?”
“大概就是月底或者月初吧,梁总也没有具体的细说。”江军如实道。
“好,到时候如果梁总还没有处理好私事,麻烦你提前告知我,我这边需要安排下。”我说完就觉得泄了气,早上还有的兴奋感觉也随之消失,就像是很疲倦的样子。
外婆打来电话,说丫丫晚上闹着要去吃肯德基,问我大概什么时侯可以回家?我看了下时间,回答说马上。然后就开车直奔家里,在楼下等着外婆和丫丫下楼,去旁边的肯德基买了个鸡腿和汉堡之后,又领着他们去了电视台附近一家新开的素食馆。
之前外婆看地方台电视广告的时侯。就总觉得那些把素菜做得像荤菜的很新奇,我看在眼里一直没有机会带她去。刚好今天回家的时侯碰到发传单的,看了一眼觉得还不错。
开业打折向来人就特别多,我们到的时侯又刚好是饭店,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有一个角落的位置,点了几个店里的特色菜,我就起身想要去个洗手间。
店里人实在是太多,连洗手间里都是排队等着上厕所的人,我站在队伍的末端把玩着,没有在意来来往往的行人。不简易抬头,看到一个有些像是蔡芝的背影,站在水池面前正低头弯着腰在洗手,然后很快的就消失在了我面前。我以为自己只是错觉,难道蔡芝真的回来了?想要追上去看个究竟,终于还是因为人太多而放弃。
丫丫和外婆这顿饭都吃的很满足,尤其是外婆,她是偏爱素食的。离开的时侯店里的人少了很多,我特意往四周看了一圈,却再也没有看到刚才那个熟悉的身影。
我想自己肯定是多想了,这个世界上长得相似的人那么多,像那并不代表就是。
可是蔡芝,这也是接近一年的时间了,她到底在叙利亚怎么样了?
回到家里把丫丫安顿睡着之后,我又拿出之前敬子睿帮我找到的电话号码,试着给拨了出去。这些日子,我无数次在想起蔡芝的时侯都会拨通那个号码,但是对方一听说我是宋婷就会给挂掉电话,可是还是不离不弃的打。我想,我和蔡芝这么多年的感情,虽然因为梁东伟出现了隔阂,终还是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把消除一些的对吧?
电话响起第一声的时侯,我整个人都紧张得不停的吞咽唾沫,生怕听到那个男人说他们已经回国了,然后会懊恼晚餐的时侯自己没有追出去。
电话持续不断的响起,终于传来了那个从未见面但却熟悉的男人声音:“喂,你好。”
“你好,我是蔡芝的朋友,我叫”
开场白还没有说完,对方就打断我的话抢了我的台词,说:“你叫宋婷对吧?”
“是的,请问蔡芝在你的身边吗?你可不可以帮忙让她接下我的电话?”在以往,我说完这句话之后男人就应该挂电话了,但是今天他却没有,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们回国了,今天刚刚到。”
“真的?”我惊喜的确认:“那请问你们今天晚上是不是在素食餐厅吃的晚餐呢?”
“是,如果你能找到蔡芝请你不要告诉她是我说的我们回来了。我是因为你这一年来执着的给我来电话,觉得你也蛮不容易的才想要告诉你的。”
“谢谢你,真的非常感谢你。”我拿着电话都不停的点头致谢,像是他在我面前一样,然后又客套的说:“如果有机会我请您吃饭,但今天先这样了,我要去找找蔡芝。”
挂掉电话之后,我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在我的观念里,爱情和友情一样的重要。曾经以为能天长地久的爱情喂了狗之后,我更加珍惜和蔡芝携手走过的友情岁月了。不管蔡芝是否能原谅我曾经和现在做出的事情,但我一定要找到她,让她知道,我是在乎我们友情的。
开车出门,首先直奔的是蔡芝的家里,大门紧闭,叩了半天也没有人来开门。倒是叩醒了住在隔壁的大妈,以前我经常来蔡芝家里她是认识我的,看到我,就很奇怪的说:“她把房子卖了你不知道吗?这儿早都换人了。”
“啊?卖了?”
“是啊,租户都换了好几茬了。你们关系那么好,难道你不知道?”
“知道知道。哈哈,上次她说要买房子,我还以为开玩笑呢。”我打着哈哈,连忙落荒而逃。心里实在难受,当初的蔡芝到底对梁东伟用了多深的情,才会在知道我和梁东伟的关系之后卖了房子这样离开?
偌大的市,她除了在家里还会去哪儿呢?
我把车停在她们小区门外,坐在车上愣神了许久,调到往酒吧方向开。这是蔡芝以前最喜欢的酒吧了,没有之一。如果今天晚上在这儿找不到她,我也许就只有明天去电视台门口堵她了。
几乎是狂飙到了酒吧,把车停好之后走了进去,顾不上上来招呼我的迎宾,直接往里面走去四处寻找。一楼没有我到二楼,像个缝子一样的一间间包间推开,终于,在那天晚上我陪着她找鸭子的包间里,看到了蔡芝的人影。
蔡芝显然没有聊到推门而入的人会是我,抬头愣愣的看了我数秒,才像是久不见面的陌生人一般,淡淡的说:“真巧,你是不是走错包间了?”
眼前的蔡芝,比一年前要变得苍老了许多,皮肤黝黑还剪短了头发,两只手上都缠绕着佛珠,脖子上也挂了一串串长的舍利子。然后她的身边,一左一右坐着两个年轻的帅哥,一个帅哥正在帮她倒酒,而另外一个拿着话筒在唱歌。包间里就只有他们三个人,但是面前的茶几上,却摆了满满一大桌空的啤酒瓶。
“来喝一杯?”蔡芝依然是轻佻的对我说,那眼神那语气,就像是在调戏一个鸭子。
我坐到唱歌那个帅哥的身边,蔡芝直接递给我一瓶啤酒,然后自己拿了一瓶:“好久不见了,先吹一个?”
直接喝瓶子,我是远远比不上蔡芝的,我只有站起身来起很大的勇气,才可以将一瓶一口气喝完。我应了声“好”,就接过啤酒瓶站起身,朝着蔡芝的方向仰头一作气的往肚子里灌,等我喝完看到蔡芝的时侯,她早已经喝完了把空瓶捏在手里。
然后又递给我一瓶,“再吹一个?”
“好。”
一脸三个,我涨的肚子像是要爆炸了,匆匆跑到洗手间里哇哇吐了起来。再回到包间的时侯,蔡芝又端起酒杯和旁边的帅哥在喝交杯酒了。
她嘲笑着我:“没想到,你比以前更怂了。”
我没有接她的话,只是笑笑:“你在叙利亚这一年,还好吗?”
“好,有什么不好的,每天在子弹林里穿梭,有帅哥有酒,回来我就升职了。”蔡芝云淡风轻的说:“喂喂,你别以为我是因为你才去那边啊,我可是为了我的前途。”
一句话,像是将我们之间的隔阂消除,但是又像是重新被什么挡住。总之,我们在一起的感觉变了。
蔡芝没有多和我说她在叙利亚的事,也没有和我再谈论起梁东伟,更是没有问过我半句这一年的近况,只是招呼旁边唱歌的那个帅哥,让他陪我。
帅哥得到蔡芝的指令,讨好的向我身边靠近了一些,我有意要拉开和他的距离。蔡芝指着我的子说:“喂喂喂,你今天到底是不是来给我接风的?如果是,你就陪我一起喝酒唱歌耍男人,拿出我们上学时侯的气概来。”
我没有办法再往外面靠了,帅哥用水果叉叉了一块苹果喂到我嘴里,亲昵的叫着:“姐,这包间里面又没有外人,你就放开玩玩好了。你想啊,你们平时生活工作的压力那么大,难的有一次机会出来这样放开,这样拘束可就是没有意思了。”
蔡芝眯着眼睛朝我笑笑,从桌上抽出两支烟一起塞进嘴里,点燃打火机一起把它们都点燃,然后分给我一支说:“对的,放开点儿,别那么拘束。”
我也不知道要什么程度上才叫能放得开,但是我确实做不到倒在旁边的帅哥怀里,然后像是那些男人占女人的便宜一样,去占他们的便宜。但是我又不得不放开,因为我觉得对蔡芝心里有愧疚,好像只有陪着她一块儿这样疯狂,才能或多或少的弥补我的过错。
虽然,我也不认为自己到底是哪儿错了。
我们喝完桌上剩余的酒,蔡芝又叫了24瓶啤酒和一瓶红酒,把所有的啤酒倒进冰桶里面,再搀上红酒。在以前无数个蔡芝心情不好想要醉的夜晚,我们都是这样喝的。土住记血。
蔡芝以前总说,这样喝起来没有单纯和脾气那样的涨肚感,也没有红酒的涩,挺好的。所以之后,她索性就拿着冰桶,和我不停的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