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我只能点点头,然后又忍不住问:“意哥,您刚才说让我在市中心看着他,这是什么意思,我有些不太明白”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意哥反倒好像有点儿奇怪“以后这市中心还是你的,就好像以前一样,而且这次你不会再有什么劲敌了,这就算是我对你几次帮助的报答吧,”
“谢”不知怎么谢谢二字我好像有些说不出口,但意哥也没在意,只是忍着咳嗽对我说:“不用多想了,一切都早已经成了定数,所有人都不过是服从大局而已,只是很多人自己并不知道这一点,”
“包括李鬼子吗,”我不禁又提起了那个曾经掌控这座城市的人,意哥闻听想了想才应道:“他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但其实这都不重要,甚至他这个人本身都不重要,我们需要的其实只是他所掌握的资产或资源,要知道本来那些东西大部分就不属于他,而他握在手里太久已经有些不愿放手了,如果他能早些醒悟并选择放手,或许他唯一的继承人就不会死了,遗憾的是,人往往只有在绝望的时候才能看清一些东西,即便是他也是如此”
听意哥口中说出“我们”这个词,我清楚这显然指的不是我和他,也不是陈浩然或于诺,而是他与他所效力的我不敢去想的力量,只是那“恰巧”死于非命的古文超和李昂又作何解释呢,
想到这一点,我不由得再次问道:“那您自己呢,您到底是那一边儿的,”
“你这个问题太肤浅了,却肤浅到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意哥微笑着说“这么和你说吧,其实我不站在他们任何一边儿,我只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并且我同样也是在服从大局,当然这个大局要比你们想象的大得多,其实,我最大的贡献,无非就是在李鬼子要为儿子报仇而准备与一些人拼个鱼死网破的时候,提供给他了一个宣泄点,并借此缓和了紧张的局面罢了,”
“宣泄点,你指的是古文超和李昂吗,”我盯着他,对此意哥也没有否认道:“当然还包括小峰,但他那就是另一个久远的故事了,不过他们的死也都是为了大局,只可惜时间太紧,正因为缺少那俩人提供帮助,我那天才不得不冒险一搏,不然陈泽和李岩也许就不会”
说到这儿,意哥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似乎是在为陈泽和李岩的死感到难过和惋惜,而经历过那天惊险一幕的我后来也想过,那二人的不幸毙命很大程度上可能就是因为手中的武器受限,才不得已选择了近距离射击,而在意哥看来有强大背景的古文超和李昂俩人若不是因为前一天丧命,是很可能会给他提供这方面巨大帮助的,
只可惜一切没有如果,也不能重来,更何况所有的事情一连串发生就好像蝴蝶效应一般,有一才有二,而此时意哥也只是做无谓的叹息罢了,因为他也从来都无法改变事实以及他口中的“大局”,
事到如今,我已经不想再多问什么,甚至包括方蕾蕾的死,我只是静静地、麻木地、自然而然地接受着意哥赋予我的“荣耀”和“权利”,因为大局,我终于实现了之前自己最大的愿望之一,可以横行无阻地在市中心称霸一方了,这个时候我是不是该笑呢,
而在我还没确定这个问题的时候,另一个人却满脸洋溢着笑容地走了进来,并略显激动地握住了意哥的手不住表示感谢,而意哥只是淡然地说道:“这没什么,不过是为了表彰你为防止大量资产流失和落入个别人手中提供了很大帮助的奖励而已,都是你应得的,于董事长,”
“意哥,我现在还只是代董事长,哈哈,”于诺“谦虚”地笑道,并不由得环顾着他这间办公室似乎是在与其作别,我想他此刻肯定已经勾画出自己坐在顶层那间豪华办公室里的场景了,而我也终于像过去很多时候一样随波逐流般地站在一旁跟着笑了起来,
直到与意哥和于诺作别离开酒店大楼,即将迎来自己在市中心的统治时刻,我的笑意也仍然挂在脸上,可当我独自驾车来到城郊一处松柏围绕的高级墓地,望着刻有“妻方蕾蕾之墓”的墓碑时,我终于再也笑不出来了,可我能做的也只有在幕前放上一束鲜花,并在心里默默地对她说声“对不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