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话她自己都不信,都甜蜜成那样了,空气中似乎都能看见粉红色的泡泡,误会什么啊?只是顾忌到黎筱现在的身体禁受不起半点刺激,她也只好昧着良心说话了,先安抚住了再说。
黎筱一句话都没说,眼睛死死地盯着对面,贝齿紧咬着下唇,用力极大,嘴唇那几乎快要渗出血来了。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他们是一直都在暗渡陈仓,还是最近重遇旧情复燃的?如果是一直瞒着她暗渡陈仓,那么当初为什么要跟她结婚?如果是重遇后旧情复燃,为什么直到今天早上上班前还表现得跟个好丈夫、好父亲一样?
薄一伟,你到底把我这个妻子当成什么?!
林燕在一旁担心得不行,又想去暴骂那对狗男女,又害怕黎筱受不了刺激,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就在她准备带着黎筱去讨个公道时,黎筱突然开口道:“我们走吧。”
语气空洞,苍白无力。
走?都已经这样了凭什么退缩啊?就该上去给那对狗男女一人一耳光,再把他们面前杯子里的水泼过去,这样才能消心头之气啊!
可惜黎筱就跟人不在服务区一样,任凭林燕说破嘴,还是固执的转身离开,林燕无奈,只得跟了上去。
林燕家,客厅。
黎筱一路上都是恍恍惚惚的,看到她这样,林燕哪敢送她回薄家,只好先把她带到自己家来。
他们两口子是自己住的,虽然暂时没钱买新房,只能租房子,但二人世界过得有滋有味的,房子也布置得很温馨,半点都看不出来这是租的房子。
钟山特意给黎筱冲了杯热牛奶过来,放在她面前的桌上,轻声道:“黎筱,喝点东西吧。”
黎筱自打进屋坐下就一直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跟失了魂魄的木头人一样,所以钟山的话没有得到一丝一毫的反应。
林燕看的是又生气又着急,生气那薄一伟太不东西了,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着急黎筱的身体,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万一气坏了身子伤到自己和孩子怎么办?
钟山将妻子扯到一旁,压低嗓门问道:“老婆,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两人一进门就怪怪的,一个跟天塌下来一样,半点生气都没有,另一个呢,则是跟吃了炸药一样,眼里的怒火都快喷出来了。
这不问还好,一问林燕的怒气值便立刻爆表,咬牙切齿的将刚才看见的事情说了出来,说完后还迁怒地瞪了钟山一眼,低骂道:“你们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
无辜躺枪的钟山无力苦笑,好脾气的哄道:“别的男人我不知道,但你老公我心里可只有你一个,绝对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你的事。”看见妻子的怒气收敛些后,他表情一整,“你们确定看清楚了吗?会不会只是个误会啊?”
“误会个屁!”林燕气得飙脏话了,“那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的,甜蜜得都快闪瞎老娘的眼睛了!”
“老婆息怒,息怒。”钟山听得嘴角猛抽,忙安抚道:“那的确是薄一伟的不对了,你女人你见过吗?”
“没见过,不过看长相就不是什么良家妇女,一脸小三样儿!”
钟山无语了,知道妻子正在气头上,估计是说不出什么好话来的,又安抚了她几句后,走到黎筱面前,蹲下身子,用轻柔的语气带着关切道:“黎筱,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我们该想的是如何解决它,你这样一声不吭的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而且你的情绪还会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虽然他还没出生,也不会说话,但母子连心,你的不开心他会感同身受,你也不想孩子跟着你难过吧?”
也不知是不是孩子真的能感觉到,钟山的话刚说完,黎筱肚子里的孩子便踢了她一脚。
黎筱怔怔地抬手抚上腹部。
宝宝,你是不是真的对妈妈的情绪感同身受了?现在踢我是不是因为你也很难过?
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滴答滴答的掉落在地板上。
钟山因为担忧而蹙起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站了起来,走回妻子身边,附在她耳边小声说道:“能哭出来就好,就怕她把所有的情绪都压抑着,这样对她对孩子都不好,我们先让她一个人静静,等她哭完情绪平复一点再说。”
钟山为了带好班里的学生,自修过一段时间的心理学,所以他的话林燕还是很相信的,当即点了点头,拉着老公回卧室去了,把空间留给黎筱。
这一哭,就是半个多小时。
直到双眼已经肿成核桃,嗓子都变得沙哑了,黎筱才慢慢止住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