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你们这群刽子手。”
她张大嘴巴,奋力地呼吸着,气声越来越大,似乎有唾液在嗓子处碰撞发声。
“快给氧。”身边的医生拿着氧气面罩往她脸上套。
家属仿佛一下子用尽所有力气,猛地挣开身边人的拉扯。
她直直地冲着病床的金属边角而去。
血汩汩流着。
大脑严重受创,死了。
方白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她手上的书已经被放下。
她走到抢救再度失败的颓废人群里。有人待坐在地上,有人加入痛哭的阵营,有人手哆哆嗦嗦地继续拿起器械。
其他家属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亲人,也开始不安地像一个孩子。
有些东西在慢慢发酵。
方白按下对讲机。
“F呼叫鸟巢,出现紧急情况,我要换班。1队返回,换上2队。”
“鸟巢收到,2队准备出发。”
现场很快被打扫,心理医生加班加点介入,F医务室再次运转起来。
方白坐在椅子上,她脑子里回想起女人死前的眼神,愤恨中夹杂着解脱,一潭死水的绝望。
女人的影像在她脑海里就像一个重影,身后站着密密麻麻的身影,或男或女。
她叹出口气,神情有些悲悯,将念头抛到一边,逐渐将注意力放到书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