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宫轻瞥了蹇秀一眼,赶紧不动声色的提醒了一句:“假如说袁家真的就这么把袁绍交了出去,我们又该怎么办?毕竟现在城中到处张贴着我的画像。”
目光仍然紧紧注视着场上的曹操,蹇秀正色道:“公台兄,放心吧,袁逢是个老狐狸,他懂得事情轻重。”
停顿片刻,蹇秀又解释道:“刘宏迟早会把屠刀架在他们头上,如果现在不趁着还能动好好扑腾几下,往后恐怕就没有一点机会了。”
陈宫嘴角掠过一丝赞叹的笑,暗赞蹇秀的这一番话说得绝妙。心理对这个阉党子弟愈发好奇起来,经过这么多天朝夕相处,蹇秀总能一针见血解开他的疑惑,可以说常有惊人之语。
“淳于琼,你个莽货,害我匪浅啊!”
脚步有些踉跄,袁绍跌跌撞撞走到咧嘴憨笑的淳于琼面前,啪啪上去就是两个分量十足的耳巴子。
直把淳于琼这家伙扇的右脸迅速鼓起来,肿得像个泡胀的发酵面点。
“本初你为何打我?”
淳于琼难以置信捂住被打的右脸,凶悍表情消失的无影无踪,尽管是在醉酒的状态下,他同样不敢对袁绍表现出哪怕半点儿桀骜神态。
“打你?我没杀了你都算轻的!你擅自带兵横闯皇城置陛下于何处,置我于何地,你是想造反吗!”
袁绍越说越激动,索性撩起袖子逮住淳于琼一顿猛扇,心里却满是苦涩,后悔自己怎么就收了这样的党羽?彻彻底底的完犊子货!
淳于琼虽是粗人,但并非不明事理的蛮夫,他心里是有算计的,猛地遭到袁绍暴打,浑噩的头脑渐渐的重新被唤醒起来,而酒意也消散了大半。
“是极是极!淳于琼你可真是本初的好鹰犬,属实忠心可嘉呀。”
一直在旁边冷眼看着的曹操适时开口嘲讽道,他不说还好,一说袁绍随即面色不善的看向了他。
闻言淳于琼神色一震,试图反辩曹操之词,却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恢复神智之后,他自然明白这次酿下的大祸着实不小曹操的话如利刃之般,直接戳中了淳于琼的软肋。
原本愤怒的淳于琼,那满腔的怒焰,仿佛顷刻间被曹操的话所浇灭,整个人顿时沉默焉了下来,单膝跪地,懊丧的在袁绍脚旁低下头。
“闹呀,怎么不闹了?你们不是自诩为正人君子吗?不是口口声声说要铲除我曹孟德吗?为何一个个装起哑巴!”
曹操声音逐渐加高,脸上充满玩味轻蔑的表情,临了嘟囔了句:“酒囊饭袋,世俗小人,真是可笑!”
“够了曹操,还想在老朽府前羞辱到几时?”曹操刚想命曹洪趁机押走袁绍,身后府门再度被打开,传出句轻斥责声。
循声望去,曹操爽朗笑笑:“袁太公仍健在啊?曹某还以为太公乞骸骨后连路都走不稳了呢,现在来看倒是多虑了。
来人花白胡须,峨冠博带,尽管身材因为重病形消骨立,但双眼之中偶尔透露出的智慧光芒,显示出他的不凡。
袁逢眯起眼睛,目视自己这个后辈良久,这才开口道:“曹阿瞒你还想怎么闹?老朽一一奉陪,还有士孙瑞,你领这么多太学生干什么?速速退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