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很强烈,我敢确定我们被人跟踪了。
“胖子,你看一眼咱们身后有人么?”
胖子不解地问我:“啥意思”
我装作没事人似的笑着说:“我觉得咱们被人跟踪了”
胖子一愣,还没等我再开口,这虎逼转过身冲着后面掐腰破口大骂起来。
“我草泥马!谁他妈跟踪老子!”
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立马消失。
我他吗就说了我上辈子欠胖子的。
这傻逼骂完之后转过来冲着我说:“凡子,我连人影儿都没看着一个,你是不是怕陈涛找人报复咱们?”
我一脸黑线的说:“尼玛有人也被你吓跑了!傻逼!难道你没感觉到身后有人盯着我们看?”
胖子特滑稽的耸了耸肩膀:“老子后脑勺又他妈没长眼睛”
我又仔细朝公园的草丛里瞅了半天,又看了一下周围,确实一个人也没有。
可那双躲在暗处盯着我的眼睛,我绝对没感觉错。
我们俩又朝前走了一阵,再没出现那种感觉,我也就没放在心上,也许是我太敏感了吧。
时间一晃到了晚上,我和胖子去超市买了两大袋子零嘴和下酒菜回到了出租屋。
本想着拿钱出去挥霍下,可一细琢磨,还是窝在床上吃肉喝酒舒坦,这也许是上大学时留下的习惯吧。
几口白酒下肚,我眼中有了几丝醉意,胖子脸红的跟猴腚似的,他一边啃鸡爪子,一边叫嚣要去隔壁办了小母鸡。
只可惜小母鸡今晚出去接活了,不然我真相信胖子拉着我过去三劈小母鸡。
我俩喝的正欢,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我掏出来一看,酒醒了一大半。
家里打来的电话。
“喂,妈,怎么了?”我担心的问。
因为现在时间是晚上九点多了,平时母亲只有我下班的时候才跟我通电话,可这个时候,千万别是家里出什么事。
“小凡,吃饭了吗?”
听着母亲平缓的声音,我暗暗松了口气说道:“吃了,正吃着呢,妈你和爸吃了么?”
“吃了,我们都吃了,最近怎么样?上班累不累?”母亲慈祥的问。
我干笑两声:“呵呵,一切都好,老板说年后回来在涨五百块钱工资,我现在吃穿都不愁,可好了,加上奖金什么的,平均下来一个月八千多块钱”
“哦那挺好呀,我和你爸不在你身边要好好照顾自己,这么好个工作要珍惜呀儿子,其实妈有个事想求你”
说到这里母亲忽然沉默了,她停顿了两三秒继续说道:“唉,你爸前阵子被辞退了,因为他年纪大了工资不用他做保洁了,你爸他身体也不好,妈这阵子手里实在不宽裕,妈想从你那拿点钱,等妈缓过来了再把钱给你汇过去”
那一刻,我的眼睛模糊了。
让母亲说出这些话来,我真愧对“儿子”这个词。
从我毕业到现在也有一年多了,这一年多我钱不但没攒下来,有时候手头紧了都是母亲接济我。
这都怪我没出息,没混出个样出来,母亲一打电话我就骗他们我过的多好多好,可实际的苦逼只有我自己知道。
“妈,儿子这就给你汇钱,不够再跟儿子说,儿子有钱,儿子在这边工作特别好,自己住两室一厅的大房子,每天吃的好睡的香,妈先不说了,儿子出去给你汇钱”
挂电话那一刹那,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两行泪滑了下来。
母亲是个很要强的女人,从小到大什么事母亲从来都不吭一声的去面对。
但母亲电话里说的这些,让我很恨我自己,我恨我自己为什么不能像其他北漂那样过年回家给爸妈买几件新衣服,甩万八千块钱给他们,让他们高兴高兴高兴?
我他妈好没用!我他妈来北惊到底为了什么?
消磨着本该在家孝敬爸妈的时间,来到这个雾霾之都像狗一样活着,前路未卜,我好迷茫。
也许是因为喝了酒,但更大的原因,是我北漂求学、打工这几年的辛酸泪吧。
胖子很理解我的装作上厕所去客厅抽烟,等我调整好了心情他才进来。
“胖子,我去给我妈汇钱,你在家等我吧”
胖子故意逗我:“小母鸡不在,把老子扔在这儿自己撸多没意思,我陪你去!”
我欣慰的笑了笑,和胖子走出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