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岩城西北三百里外的大漠中有一种全身漆黑,头上生有两个红点的蚂蚁,你有没有听说过?”
“您说的是从出生就开始吃,一生都吃不饱的红头蝇?”
“对,就是它。这种蚂蚁进食极为缓慢,一千只蚂蚁吃一块拇指大的肉块至少要用三天,我就利用这个特点,发明了蚂蚁上树。其方法很简单,就是把犯人悬挂在半空,仅双脚着地,在他脚底割几道血口,下面放上一群红头蝇,这些小东西闻到血腥味后会一拥而上,挤不进去的蚂蚁会踩着同伴的身子往上爬,就像上树一样,最终爬满犯人的全身,钻进他的鼻子,耳朵,眼睛由于红头蝇进食慢,它可以保证犯人在三天内不会死去,如果想让犯人活的更久,只要把蚂蚁的数量减少一些即可,当年有一个犯人被啃食了二十七天才死,你觉得这个刑罚怎么样?”
“万蚁噬体,痛不欲生,真的很残忍。”
老人嘿嘿笑了两声,道:“其实,和蚂蚁上树相比,我更喜欢第二种。”
“是吗?你快说说,第二种是什么?”沐阳急忙问道。
“南疆有种水生的异虫叫合欢蝶,此虫雌雄共生,雌虫长三寸,身细如丝,靠寄宿在鱼虾体内吸食其血液为生,雄虫比雌虫略长,喜食雨露,这种异虫每到日落时分便会交配产卵,每对合欢蝶之间都有种神秘的联系,无论你把它们分开多远,都能找到对方,我第二种酷刑就是把犯人放进一个装满水的大缸里,让犯人脖子以下浸入水中,然后取一百对双生蚕,将其强行分开,雌虫灌入犯人体内,雄虫放进水缸,每天黄昏,雄虫为了寻找雌虫就会爬在犯人的身上寻找钻进去的入口,而雌虫为了与雄虫幽会也会在犯人体内往外钻,最后它们会在犯人的两股之间相会,交合后雌虫重新钻回犯人体内产卵,此刑我给取名为:蝶恋花”
“别说了!别再说了!”
听到这里,铁架上的孙瘸子突然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哀嚎声。
“沐阳,你快让他别说了!我说,我保证把知道的全告诉你,绝不会说半句假话,死人张,我想起你是谁了,你是棺材铺的死人张老七!”
凌晨回黑岩城的路上,沐阳就一直在思索该如何审问孙瘸子。
狈妖的阴险奸诈闻名大陆,经过几次背叛后,沐阳对自己的判断力渐渐失去了自信,至少,在狈妖面前,他还没有具备一眼就能分辨出真伪的能力,这让他对审问孙瘸子的事情不得不格外的小心谨慎。
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也为了节省时间,他付出了一些代价请来了张老七。
这个面色苍白,看上去枯瘦干瘪的老人在黑岩城开了一家棺材铺,他当年在西平郡大牢当狱长的经历曾在城中广为流传,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许多人已经将其淡忘,更多的则将信将疑。
可沐阳却知道那些看似是用来吓唬小孩的故事都是真的。
因为三个月前他帮葛天兵抓住的那个马贼头领就是被老人折磨了三天三夜才死去,在用刑的时候,他和王胖子孙瘸子都在场,只是后来实在无法忍受那血腥残忍的场面三个人才提前退了出去。
那日之后,沐阳恶心的三天三夜没有吃饭,他相信孙瘸子也不会忘记当天的情形,虽然他们只听到行刑之人说过一句话,自始至终都并没有看清他的脸。
事实证明沐阳的方法是有效的。
当孙瘸子听出身后那个苍老的声音竟然是张老七时,他也忽然明白了发出那些奇怪声音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整个人瞬间崩溃。
审问的过程格外顺利。
当沐阳从打开牢房走出来时,时间只过去了半个时辰。
“问完了?”
葛天兵,冯三娘和王铁柱一直站在门外,提前出来的张老七竟然也没走,看到沐阳出来,葛天兵问道。
“我相信他说的都是实话。”
沐阳看了一眼葛天兵怀里抱得箱子,觉得有些面熟,道:“这是什么?”
“孙瘸子折磨樱花时用的工具。”葛天兵咬牙切齿的说道。
沐阳马上明白了葛天兵的意思,他冲着张老七勉强笑了笑,道:“您老还没回去?”
张老七哼了一声,不悦道:“早知道你请我来就是为了说几句闲话,我才不来呢,还是葛城主懂得尊老爱幼啊,孙瘸子的那套玩意,我怕他不会用,想在旁边指点指点,你要不要留下来观赏观赏?”
“不不不。”沐阳连连摆手,“还是不必了,那你呢,三娘,铁柱,也想凑热闹?那画面可不怎么好看。”
“他害死了我爹!我要给他报仇!”王铁柱含着眼泪说道。
“这些年,城里许多女人惨死在他手里,我也想替她们割上几刀。”冯三娘粉脸含怒,咬牙切齿的说道。
沐阳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目光停留在了张老七身上,忽然问道:“那第三和第四种酷刑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