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傻柱烦的直拽头发,抱着脑袋,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呃”于海棠沉吟了一下,“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你说呢”
“你说呢”
“那我走?”于海棠指了指外头。
“进来吧”
接到邀请,于海棠正准备进屋,随后两道目光同时锁定了她。她尴尬的笑了笑,“不了,还有事儿呢。”
临走前,她把那位男青年拉了过来,笑道:“下周五我就和为民结婚了,到时候大家都来哈。为民,请帖”
“啊?哦”名为杨为民的青年从怀中抽出几张红色的请帖交了出来。
“到时候大家都来哈。”把请帖分发出来,于海棠赶紧拉着杨为民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结婚”
看着手里的婚礼请帖,刘强陷入了沉思。
时隔多年,对于很多剧情他已经想不起来了。像那种只出场了几个镜头的不是很重要的人物,记忆有些淡,对那种连面都没见过直接就pss掉的炮灰,更是毫无印象。
这个男人他没见过,不过按照记忆里模糊的印象,他应该就是于海棠的原配男友。
他记得,似乎是二人分手之后,于海棠才在何雨水的撮合下,跟傻柱有了一段姻缘。后来,也毫无意外的被许大茂截胡了。
原因,他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好像是谁劈腿了来着。
一个打岔,刘强又忘了那个男的叫什么,打开请帖再看一眼才想起来。
“这个龙套的名字,记都记不住,活该被甩。”
“”杨为民。
“不过”刘强手摸着下巴,“既然这俩人能走到最后,那么也就意味着,剧情或者说历史,是可以被更改的喽?”
想到这里,刘强的眼里放出了精光。
正准备往前走,忽然被人绊了一下,一回头,娄晓娥正拽着他的衣服往里探头。
“你跟着我干什么?”刘强问道。
“不是你让我送你的吗?”娄晓娥回答。
“是吗?”
“是啊。”
“哦。”
“嗯”
“那你回去吧,没事儿了。”
“才不要,这么有意思的剧情,我得好好看看。京茹,给我抓把瓜子。”
“好,两毛钱。”
两个四角情敌并排坐在小板凳上,一遍嗑着瓜子,一边瞧着屋里的修罗剧。眼珠子滴溜溜直转,看起来颇感兴趣。
“造孽啊”刘强一捂脑袋。
走到近前,他拍了拍傻柱的肩膀,在旁边坐了下来,问道:“柱子,怎么回事儿啊?你把谁睡了。”
一脸愁苦的傻柱抬起头,无神的瞪着刘强:“你说的是人话啊?”
“哦,那谁把你睡了?”刘强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喜欢被动。”
话音刚落,俩女人同时回头:“你怎么知道的?”
“呃”
“是啊是啊,怎么知道的?”另外俩女人也一脸好奇。一个声音,却自身后传入耳朵:
“来时欢喜去时悲,空在人间走一回。何不不来也不去,既无欢喜亦无悲”
听在耳中,却未放在心上。
“人无法决定自己的来路,却可决定自己的归处。我不相信这世上有神,即便有,那神坛之上,也必定要坐下一个姓刘的。”
“阿弥陀佛”
听着瞎老道默念佛号,刘强感到了一丝熟悉,伸手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深吸一口气,大喊道:“城管来啦!”
声音落,万籁俱静。
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只有那无声漂浮的落叶阐述着此时非静止画面。
几秒种后,世界,又忽然加速且混乱起来
“跑啊!”
“快走快走!”
“哎哎,你吃面的跑什么跑?面钱给我!”
“来把羊肉串,吃完再给钱。”
“那小黑胖子把我的羊肉串放下!”
“那大白胖子也把我的羊肉串放下!”
乱,是乱了点儿。
时间仿佛只过了一瞬。
当画面再调回来,原本繁华的集市,已经狼藉一片。几分钟前还人潮汹涌,几分钟后就好似凭空消失。
只有那空气中弥漫的孜然味儿,以及报纸上残留的屁股的余温,在无声的表达着方才的热闹。
滴滴!
几个穿着制服的男人缓缓在路边下了车,看着空无一人的集市,怔怔出神。
一人叹了口气:“跟你说了别穿制服出来,看,没饭吃了吧。”
“今天,我们相聚在这里,这是命运的安排”
“今天,你们给我的信任,明天,我就还你一片光明”
“今天,你订我一车货,我今天就送你一车家电”
“这一切都不是做梦,只要你敢想,下一个幸运儿就是你”
“这世上每天都有人成功,那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你!”
看台上,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在慷慨激昂的大肆宣扬成功学。
看台下,密集如瓜地里的西瓜的脑袋们,都不住的点着头。
眼睛里,脸上,从一开始的无精打采,到了后面的跃跃欲试,热血沸腾。
鸡血,已经连着吊瓶一起塞到了大动脉里。
一个又一个的普通人,在成功学的灌输下,已经急不可耐的想要奋发图强。
成功学,是一门很没用的学问,里面没有什么正经有用的知识。
但它又是一门很有用的学问,因为它能在你碌碌无为的时候恨不得抽死自己。可以在你颓废的时候没有精神的时候,给自己打上一针来自精神上的“兴奋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