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三天啊三天,苍天、大地谁能够救得了李智,他不要去西藏好不好,他才从南非战地医院撤回来半年好咩!
江天佑从李智的都办公室里出来没有去田橙的病房,而是边下楼边给江小天打电话,声音严肃到了极点,“小天,赶紧起床速度到军区医院来一趟,橙子出事了。”
江天佑把具体的事情交代给江小天后自己驾车离开医院,兰宇要来王哥的车钥匙,瞪了他一眼,“你俩这下多张几只眼睛把人给看好了。”撂下下这句话后开着王哥的车子去追江天佑的座驾。
江天佑一路绿灯车子泊在谢少东公寓楼下,好歹谢少东的公寓楼不是那种特别高级的公寓楼,所以不需要密码,只要知道楼层和房间号就能打开防盗门进电梯上楼。
谢少东此刻躺在沙发上补觉,他昨晚根本就彻夜未眠,很想去卧室看看田橙怎么样了,可是想想自己的尊严和脸面,他到底是没去看她,可是疼在田橙的脸上身上,他的心里比谁都不好受。
江天佑出了电梯根本就没去敲门,而是在三步开外就一个踢脚上前把门给踢开。
“哐”的一声巨响,门板在墙壁上弹了几下终究是坏了。
而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发呆的谢少东闻声,直接一个鲤鱼打挺弹跳了起来。
谢少东看见来人时微微蹙眉,可在他还没站稳时,江天佑就又是一脚朝着谢少东的肚子踢了上去。
“嗷”谢少东一身闷哼便弯腰蹲在了地上。
江天佑又是一脚补在了谢少东的肩膀上,眼里全是暴怒的戾气,声音粗重而颓废,“杂碎,给爷起来”
谢少东并不是个废物,在武功上他并不弱于江天佑,只是刚才没那么注意就被他给来了一脚,还有一点,在他昨晚气冲冲回家后摁着田橙在浴室里说那么伤她的话,再到气不过时给了她那么重的一个巴掌时就知道,江天佑不会放过他,所以,他也做好了挨他这顿打的准备了。
可谢少东怎么都没想到江天佑下手会这么狠,江天佑打他打得越狠,他就越气,就越说明田橙在江天佑心里的分量是有多重了。如此一想,谢少东抬手捂了下自己的小腹,一个迅雷之势也豁出去和江天佑大打了起来
由于门敞开着,俩人在家里打得动静惊扰到了另外几家邻居,大周末的人都想在家里睡个懒觉,这下倒好,隔壁家里是进了强盗的节奏么。
等兰宇赶到的时候俩人早都已经打红了眼,几家八卦的邻居穿着睡衣、拖鞋,举着手机都快把谢少东家的门框给挤塌了。
“你们在干什么?”兰宇一出电梯就看到那群人在伸着脖子挤着挤着看热闹,竟然有两个男的还在拍照。
兰宇瞪着那群人,脸上表情严肃的渗人,“把你们拍到的东西删除了对你们自己有好处。”
如此平静的警告声竟然是那几个人当着兰宇面儿默默删除了手机里的照片,各回各家。
而谢少东的家里此刻已经是一地狼藉,兰宇打发走那几位邻居后进门,呈现在他眼前的一幕差点使他一头栽到地上。
江天佑已经将谢少东踩在脚底下,他今天穿的是登山鞋,那爬钉鞋底在谢少东的肚子上来回旋转着,而谢少东已经是鼻青脸肿,江天佑也好不到哪里去,好在那家伙脸上基本没挂彩,就是嘴角和鼻孔渗了点血渍。
可是让兰宇大跌眼珠子的是,江天佑还不解恨捞起一把铁框架的皮面电脑凳子就要对着匍匐在他脚下挣扎的谢少东砸去。
“不要,江少”兰宇平时都是叫江天佑先生的,这次他真的是急了、怕了直接呼了上江少就扑了过去,那把铁凳子实实在在的砸在了兰宇身上。
只听得兰宇一声闷哼,江天佑手里的凳子已经砸在了他的身上,好在他是有准备扑过去的所以没伤到重要部位,只是替谢少东挡下了那一劫。
江天佑跟疯了似的盯着兰宇,双眸赤红,声音暗沉,“兰宇,你好大的胆子”
兰宇从地上爬了起来,吞了口唾沫,说:“江少,您今天就是把这个人渣给打死我都没意见,可是您想想,三小姐,她怎么办?念念小姐,怎么办?偌大一个江家怎么办?”
见江天佑赤红着眸子瞪着谢少东,那神情就是恨不得把他的筋给抽出来,兰宇又试探道:“江少,您,您先去医院看看吧!这里交给我来处理就是了。”
房间里静默了片刻,江天佑扔掉手里的凳子,擦了把嘴角的血渍,在谢少东的肚子上狠狠揉了几脚,“也对,打死你个杂碎爷我还要抵命,就你大爷的这条狗命也配要我给你抵。哼。”冷哼了身后的江天佑转身直接走人。
这一场男人间为了女人的战争从头到尾都没有提田橙两个字,可是俩人心里都清楚得很,都在为了那个该死的女人玩命。
后来田橙知道了今天的这场血腥之战是为了她而战时,竟然说了句,“丢人不了,都多大了还如此幼稚的打什么架啊!”不过说归说她的唇角到底是流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的,其实那是女人心底里的虚荣罢了。
田橙记得在她上高中和大学时,好多女生都以两个以上的男生为了自己打架而为荣。其实那个时候她也偷偷羡慕那些有男生为了自己而打架的女生的,觉得好有面子哦!竟然会有那么多男生在追求自己是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了。
可是悲催的田橙就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了,高中走读,大学说着是寄宿生,可是二十小时被某人的各种遥控掌管,周末还要亲自接送,谁敢追。
因此那时候的田橙经常跟江天佑吐槽最多的大学新闻便是,他们宿舍的某某昨天因为和某校草约会被正牌男友发现,俩男生大打出手等等校园大事件。往往在田橙讲完后,江天佑一句无情的,“幼稚。”尔后再把田橙抱在腿上,说:“咱们才不玩那么无聊又幼稚的游戏了,咱就周内在学校里乖乖学习,周末回家给你补几天大餐,嗯?!”
江天佑扔掉手里的凳子离开后,兰宇这才发现谢少东真的伤的不轻,以他练家子的出身竟然躺地上动不了了。
兰宇强行搬过侧卧着的谢少东后才发现那家伙鼻孔流着血,嘴里已经在吐血了,此时谢少东捂着肚子,貌似那里最严重了。
当谢少东的两个人和兰宇将谢少东送到第一医院后就直接被送进了抢救室,肋骨断裂,小腹需要手术,初诊肠子给踢断了。
两天后,田橙才可以张嘴正常说话了,脸上的浮肿也基本消了可就是那些个紫青的淤血地方真的很难在短时间内消掉的,那需要一个过程的。
可人江天佑就给李智三天时间,李智正在聚精会神的研究如何快速给田橙消除脸上的淤血时,人田橙自己已经在病房里吩咐人给她消除淤血了。
她当然明天江天佑命令李智三天之内把她的脸给治好的原因了,她自己何尝不是呢!这鬼脸都敢让杨小青看见吗?她不晕过去才怪,她这么多年荣辱负重为的可不是自己的宝贝女儿被人给欺负,而是希望她能够安然无恙的好好生活。
江天佑下班后和李智俩一进田橙的病房,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浓浓的中草药味,江天佑眯了下眸子,“田橙,你又在做什么?”
田橙早已经下地在捣鼓一些让陆瑶买来的田七,田橙刚用煮熟的鸡蛋敷了会儿脸,现在又在用煮蛋器煮田七。
闻听到了来人紧张兮兮的问话,田橙转身先是抬手摸了下她那张阴阳脸,便对李智点头,“智哥,我煮点田七不会违规吧!”
李智是江天佑三姑的儿子,他们家也住在江家大院里,但是他们家到底是因为李智的母亲才在江家大院里有一座院子的,平时都各自忙各的不怎么来往,除非有当家主母招呼他们聚聚。
而李智和江天佑是同年同月不同日,比江天佑小了一个周的时间出生,俩人从小算是表兄、堂兄关系里面最好的。后来大了,江天佑考入军校学习的是如何带兵,而李智也考上了军医大学当了一名军医。
李智扶了下额头,走进了田橙几步和以往一样在天才的头上弹了个响指,“小橙子,你可别害我,这里是病房,你要是给玩出火来了我就死定了”
竟然连煮蛋器都敢带到病房里来,田橙住的是高级病房,那军区医院的高级病房可不能和地方医院等同而论滴。
田橙偷偷瞄了那人一眼,还好他今天好像没那么生气也没瞪人,所以她就转身继续捣鼓那些个煮的冒着一股药味的田七,说:“不会的智哥,我这就在跟前看着的,马上就好了。”说完,她侧脸给李智看,说:“智哥,你看,我今天的伤是不是好多了?”
李智蹙眉把田橙往亮堂处拽了拽,“咦!还真是啊,快说说你怎么弄的?”
“不告诉他,秘方。”江天佑说着就把田橙给从李智手里拽走,拽到窗前拌抬着她的脸仔细端详了会儿,说:“你自己估摸着明天能见人不?”
田橙咽了口唾沫看了眼江天佑,示意他这里是病房还有李智在呢,他俩拉拉扯扯算怎么回事了。
可是江天佑并不搭理她的眼里的示意,再次拌着她的脸,“说话啊?”
田橙这才摸了摸自己的脸,“应该,差不多吧!我再吃点消炎药估计会好的快些。”
江天佑看向李智,“能吃药吗?”
李智拽拽的没看江天佑,对着空气说,“废话么,不吃药能好这么快。”说完那家伙直接把田橙从江天佑的手里掠走,“橙子,赶紧告诉我,你那秘方的事儿,既然有这么好的秘方咱得把它发扬光大才对啊!”
田橙惦记着她煮蛋器里煮的田七呢,便说:“别听他瞎说,哪里有什么秘方了,就是煮了点田七热敷,淤血快些。”
李智正在研究田橙的煮蛋器里煮的田七呢,便有电话急匆匆打了进来,他一看号码蹙眉,一个手势给江天佑和田橙,“丁院长。”示意他们俩不要说话。
李智听完院长的电话,拔高了音倍,“什么?谢少东不是在第一医院的吗?怎么转我们这里来了,唉唉唉院长,您老为什么必须得指定我给那孙子做手术啊您能不能给换个人啊”
田橙手里的勺子叮的掉在了地上,回头看了眼江天佑。
而李智收完线后看向江天佑蔫蔫道:“来任务了,橙子有事找护士和魏医生就是了。”
江天佑也回看了眼田橙尔后跟着李智出了病房,等他再次回来时田橙用纱布包着一大坨煮熟的田七在脸上敷着。
江天佑走近田橙伸手去拿她摁在脸上的田七包,沉沉的声线,“我来。”
田橙往后躲了下,摁着敷脸的手没动,水眸看着他狭长的凤眸,淡淡的声线道,“不打算跟我说点什么吗?”围围肝扛。
江天佑把谢少东打得送进第一医院没多久陆瑶就知道了,田橙以为陆瑶所说的江天佑和谢少东打了一架,谢少东被送到地医院顶多就是个皮外伤,可是李智刚刚怎么说的是给他做手术。
田橙从送到医院到现在,江天佑把人谢少东打得送进了市第一医院,可是他始终没问田橙脸怎么回事,也没问谢少东为什么要打她,而田橙亦是什么都不说。可是田橙始终都没想到江天佑会把谢少东打得那么惨不忍睹,那是她后来才知道的,断了肋骨,还真踹断了几根肠子,皮外伤、骨伤几处。
江天佑手僵在空气里看向田橙,“难道你就不觉得你该告诉我原因吗?”
田橙敛了敛眉眼,忽的抬眸看着江天佑,“有些事情没你,我真的办不到,比如我妈妈的事情,可是,有些事,你真的没有必要插手。”
江天佑薄唇紧紧抿着就那么面色沉沉地看着田橙,良久才说,“田橙,你好好说话会死不?你是觉得谢少东那个杂碎如此对待我江天佑的女人,对待我们江家的女人,我的就应该当个孬种扮演个死人才对是吧?”
田橙一直敛着眉眼,敷脸的手一直没有动,她就是觉得江天佑很奇怪,这几天一直都不问脸的事情,她以为他那两个属下给他说了什么,但他们也没看见现场啊?谁知道他第一时间就把人给打进医院去了,这不是让谢少东更加火上浇油是什么。
田橙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说辞,良久她才说,“我和他的事情说简单其实很简单,但要说复杂也挺复杂,所以,你不要再管这件事了,等他冷静了想通了,我们自己会好好沟通的。”
“沟通什么?”江天佑看着田橙的眼睛一分一毫不错过她眼里的躲闪其词。
田橙抖动了下眼帘,“这是我和他的事情,都说过了你不要再插手了。现在的你、我都是有家的人,我不想因为这个”其实,好多事情她说不出口,比如她和他就是真真实实的“背叛”了各自的婚姻,可是她不敢说,她怕一说出口,江天佑又是一阵发疯的怒吼,这里是医院。
说的是让江小天和李智俩不要告诉大院里田橙出事的消息,可这里毕竟是军区医院,江天佑频频出入军区医院,万一传入江海川江司令的耳朵里,这不就又要掀起一阵大波了么。
最重要的是万一被人传出江家太子爷打人,那这事儿不就闹大了吗?江家的脸面在笼城就代表着他们至高无上的尊严和荣耀,绝不允许掌握他们江家几代人命运的江天佑出一丁点负面新闻的,特别是江海川和江夫人。
江天佑垂敛着长长的眼睫毛,良久才点了点头,说:“好,我们现在不谈这件事情,那么,我问你,你母亲的事情上,你还会相信我吗?我指的是无条件的相信。”
田橙抿了下唇没有做出任何犹豫只是本能的点点头,“嗯。”这点上,她是真的相信他的,她也不知道除了他再去相信谁。
江天佑看了看腕表,直接问田橙,“剩几天就要把人接出来了,我的提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我说过在有些事情没有完全解决掉之前,我不会再去九华山庄,那里就你们母女二人。”
田橙紧紧闭着嘴巴,可是喉咙还是酸涩的抽动了下,说,“我想好了,昨天已经让陆瑶把她隔壁的房子帮我租了下来,三居室的够我们娘儿俩住了。”为了阻止江天佑发脾气,田橙只是看了他一眼,继续说,“这样子,我们自己也不觉得畏手畏脚。当然了,如果有事情我还是得麻烦你的人。”
江天佑倒也没有发他那臭脾气,缓缓动了下眼帘转身坐在了单人沙发里,看向田橙,“房子的合同签了吗?”
田橙点头,“嗯,签了,陆瑶在跑这事儿。”
江天佑冷哼了声,“陆瑶都成你的跟班了。”说完撩了眼田橙,“人是笨了点,多亏还有那么一两个靠谱的朋友,不然,哼。”
田橙只是淡淡的翻了那人一眼,继续敷脸不再搭理他。
江天佑闲闲地揉着太阳穴,沉声道,“房子的事情尽快,有什么想收拾的给陆瑶和小天说,兰宇会安排人去尽力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你从现在开始,赶在明天早上必须把那张脸给我弄好了,明天跟我去见个人。”
田橙敷脸的田七包倏地掉了下来好在没有落空,她就那么双手紧紧捂着那个药包,“见谁?”
江天佑起身走到田橙跟前低头看着她的脸,说:“看来这个祖传秘方还真是治百病的,现在好多了。”
田橙瞪着江天佑,“你告诉我我们要去见谁?”她的声音都有点抖了。
江天佑蹙眉瞪着田橙,“明天到机场了再告诉你,而且你要让所有知道你住院的人,都以为你还在医院里,包括陆瑶和小天。”
田橙觉得这事儿大了,江天佑一般不说的事情那她就是把天给捅开了他都不会说的。所以,她只好说,“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是关乎我爸妈的事情对吗?”
江天佑长臂一伸直接把田橙拉进怀里用力扣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的发顶声音带着极大的疲惫,说:“说小点是为了你父母,说大点是为了我们的将来,为了整个江家,也为了你们田家。”
江天佑扣着田橙腰间的手指特别的用力,或许是他的话语又或许是他真的把她扣疼了,“嘶”田橙低低的吸了口气,眼里全是氤氲。
江天佑一把抬起她的脸,“怎么了?身上也有伤是吗?我看看那个孙子打哪儿了?”说着就去揭田橙的衣服。
田橙捂住衣服,摇头,“没,没有,他没打我身上,就,就只打了脸”
突然,这句话被田橙说出来后,两人都看着对方不说话了。
江天佑的眼里是颓狠的戾气,紧紧握着的拳头指关节都在发白而田橙瞬间就喉咙堵得不像话,眼里的氤氲稍不小心就会变成液体流了下来。
在谢少东打她的时候她不知是被打的麻木了还是打傻了,反正她流不出来一滴眼泪,可就在他说那些话时她真的寒心了,心里流血了。在她第一时间见到江天佑的时候,她也是哭不出来,也是什么都不想说,总觉得这个世界上比她田橙委屈的人多了去了,哪有那么多委屈是可以说出口的。
可这一刻,她亲自说谢少东只打了她的脸时她真的哭了,就算闹到如今这个地步了可她依然不能对江天佑说谢少东打她的理由。
田橙紧紧咬着唇瓣任由眼泪顺着脸颊流淌,江天佑的眉心紧紧蹙在了一起,抬手掰着田橙的下巴,命令道:“松开牙齿,哭出来”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