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件事,江采萍连忙道:“可不是吗,刚才看到姐姐夺刀杀人的样子,我都吓傻了,我还记得有一次去厨房,正好李娘他们在杀鸡,姐姐吓得脸都白了,急急就出来了,连多看一眼也不敢,这次却”她捂着自己脸颊道:“我几乎都要以为自己在做梦了。”
韫仪勉强一笑道:“就像我与二公子说的,当时都吓坏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会儿回想起来,连我自己都无法相信,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居然就会我这么杀了,采萍,你说我以后会不会遭报应!”
“才不会呢!”江采萍皱着小巧的鼻子道:“虽说杀人是罪孽,但姐姐杀人是为了救人,再说,那个沈墨平行刺太守,本来就罪该万死二公子不是也说姐姐立下大功,要嘉赏姐姐吗?”
韫仪死死忍着眼底的酸涩道:“话说如此,但毕竟是一条人命。”虽然江采萍对她很好,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梅雪”的身份上,所以,她不能与江采萍诉说心中真正的痛苦,一切的一切,只能独自承受。
江采萍劝了一阵子,见韫仪始终情绪低落,道:“好了,姐姐不要再想这些了,你今儿个那么早起来,我扶你躺下再睡一会儿吧。”
韫仪点点头,由着她扶自己在床上睡下,一直等她闭起双目睡着后,江采萍方才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在她出去后,本应该熟睡的韫仪倏然睁开双目,眸中有着刺骨的冷意。
从这一刻起,她不止要杀李渊,还要杀李建成与李世民,他们二人都有份害死墨平,不报此仇,她誓不为人!
且说李世民那边,他一路赶到松涛居,李渊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正在与夏候端说话,看到李世民一人进来,惊讶地道:“你大哥呢,怎么不见他来?”
“启禀父亲,刚才大哥在审问沈墨平之时,不慎被他咬伤了腿,这会儿正在庆春园中治伤,要晚一些才能过来。”
李渊素来喜欢这个长子,又知他脚有疾病,听得这话,连忙道:“严不严重,有没有请大夫来看?”
“父亲放心,儿子已经请徐大夫去庆春园为大哥诊治了,他擅长骨伤之道,大哥的足疾也一直都是他在医治,应该不会有大碍。儿子待会儿去看看,若是没什么大碍,就让人用软轿抬大哥过来。”
李渊摆手道:“不必如此麻烦,你告诉他,往后一段日子我不在府中,虽说各治民、决讼、检奸这些事情,底下都有官员会打理,但是你与建成得空也要多去看看,不要大意了,玄霸脾气暴躁,你们两个兄长多看着他一些,别让他闯出什么祸来。至于府里的事情,我会交给你二娘打理。”说到此处,他想起一事来,道:“对了,抓到另一名刺客了吗?”
李世民摇头道:“暂时还没有,不过父亲放心,府里到处都有护卫把守,她插翅也难飞,儿子一定会尽快将她捉拿。”说着,他疑惑地道:“只是父亲身子还没痊愈,又要去哪里?”
李渊没有说话,倒是夏候端起身取过供在长案上的明黄圣旨递给李世民道:“你自己看吧。”
李世民展开圣旨看过后,惊声道:“皇上召父亲入京觐见?可是父亲数月前才离京来弘化郡上任,为何又突然发下这么一道圣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