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她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心好疼。
苏姨娘立时从混沌中惊醒过来,抬手温柔的抚着她的头,她柔软的长发,“安心睡吧,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就别想那么多了。”
宁春草嗯了一声,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马车颠簸中,她看到景珏的玉面,看到他满是怒气的眼眸,看到他冰冷的转过身,离她越来越远
不是他离开了她,而是她先放开手,先转身走的
“宁春草,你怎么能这么自私?你可问过我的感受?可问过我?”景珏梦中的质问,一遍一遍萦绕在耳畔。
“圣女!”一声呼唤,将宁春草吓得从梦中惊醒过来。
她连忙坐起身子。
苏姨娘这才动了动被她枕麻的双腿。
“圣女,孩子,孩子似乎发热了。”抱着宁念的丫鬟略有些焦急的说道。
宁春草连忙从她怀里接过孩子,抬手放在孩子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
是有些烫呢!
宁念的眼眸闭的紧紧的,呼吸略有些急促,小脸儿也有些病态的涨红。
“宁怀呢?宁怀没事吧?”宁春草一面将宁念揽在自己怀中,一面抬头看向宁怀。
可别两个孩子都病了啊?
抱着宁怀的丫鬟连忙去摸他的温度,宁怀正睡着,被打扰,有些不满的撅了撅嘴,并没有醒,在丫鬟怀中调整了舒服的姿势,又睡了过去。
丫鬟摇了摇头,“大公子没事。”
宁春草松了口气。
小孩子生病,不比大人,哪里不舒服,他自己也说不出,且这逃走的路上。寻医问药都不方便。实在不该将两个孩子都带上路的。
离别的那一刻,她其实原本也有时间有机会将孩子送走的,同巫女说什么来不及,本就是借口。
想到自己这辈子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这已经相处出感情的两个孩子。她如何忍心割舍?
“来人,告诉巫祝大人,找个地方落脚,二公子病了。”宁春草授意丫鬟朝外吩咐道。
“来叫我抱着吧?”苏姨娘看宁春草一会儿一摸孩子的体温,有些焦急不安。便主动说。
宁春草却是摇了摇头,“姨娘歇会儿吧,我年轻,体力好,这一路上。有的罪受呢。”
苏姨娘看她一眼,轻叹一声,摇了摇头,没再开口。
京城已经全城戒严了。
昨日还恢弘大气,家仆出门都是横着走的宁国丈府。今日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宁老爷和宁夫人前后跪在正厅里,前头坐着一脸沉郁的当今圣上。
“回禀圣上,臣真的不知道娘娘去了哪儿啊?娘娘临走,连个信儿都没送,原本约定好了今日,将两个孩子送回来,在宁家玩儿上两天的。可是可是根本没有等到孩子啊”宁老爷一遍一遍的解释,着急表清白,只差把自己的心剖出来给圣上看了。
圣上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是无动于衷的枯坐着,垂眸,视线不知落在了何处,似乎他只是看着阳光里舞动的尘埃,又似乎他什么都没看,只是独坐回忆。
宁老爷心中只盼着圣上能够赶紧回宫,不管是回忆也好,念着娘娘也好,只要高抬贵手放过宁家就好。
什么叫高处不胜寒?就是昨日还是荣宠加身,今日就摇摇欲坠大厦倾倒。
宁夫人只在心中感慨,得也春草,失也春草,得与失,只看春草的心思呀!
厅堂里除了宁老爷紧张的声音之外,就再无其他声响。
宁老爷翻来覆去,将这些话说了数遍。可圣上却未置一词,好似不过是听他絮叨来打发时间而已。
最后,宁老爷自己都有些说不下去了,只好闭了嘴,厅堂彻底安静下来。
景珏忽而起身,正欲向外行。
外头却有匆匆忙忙的脚步声传来。
宁老爷刚松下的半口气,不由又提了上来,竖着耳朵,听着这动静。
“启禀圣上,属下们盯紧了凌烟凌烟主派出各路高手,四下寻人,范围已经从京城向南扩展了。”侍卫禀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