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比你小,更需要关怀。”帅不危几乎是双手双脚都缠上来了,像八爪鱼一般抱住乐蕴和,非要拿走乐蕴和手中的手稿,“看看我嘛,早知道你爱手稿超过爱我,我就不花钱买回来了。”
“好了好了,冲着你这八百万,我也不对怠慢了你这个大金主。”乐蕴和翻过身,与他面对面,突然紧紧搂着帅不危,柔情满满,“小危,谢谢你。”
“为了八百万?”
“是,也不全是。”
“那就是为了恬希。”帅不危说得很肯定。
乐蕴和抿着嘴,轻轻点头。“恬希现在很困难,我以为你不会帮她”
“你以为我只会帮承泽,是不是?”帅不危玩弄着乐蕴和的碎发,笑道:“帅家每年拨那么多钱帮助不相识的人,我只不过稍微使点力,就能帮上好朋友,何乐而不为?”
“话虽是这样说的,但能做到的有几个?”
帅不危嘿嘿一笑,问她:“是不是想感谢我?”
乐蕴和点头。
“那就以身相许,我最爱这个。”
帅不危太想弄个蜜月宝宝出来,用陈琳达的话来说,先上车后买票,有了结果就不怕花开墙头墙外香。
“讨厌!”乐蕴和推开他,拿起手稿,兀自念了起来。
帅不危知道乐蕴和精通德文,可很少听她读,见她风情万种地坐在他面前,端着手稿,虔诚地声情并茂地读着稿子里的内容,忽然觉得德语很好听。
帅不危侧躺着,支起头,认真地听着。
乐蕴和读一句,帅不危就跟着读一句,半小时过后,帅不危竟然读得有模有样,连乐蕴和都连声赞叹,他很有语言天赋。
“小和,我这么好学,你是不是该奖励我?”帅不危笑道:“我读对一句你就亲一下,怎么样。”
“你满脑子想的都是些什么好事啊!跟陈百万一样!”乐蕴和反手拍他,将手稿放回到床头柜上,抱着帅不危撒娇,“今天让我好好休息,明天我们还要带恬希去看腰呢。对了,杜城洛说他已经给恬希预约了医生,我们一起去吧。”
“杜城洛?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
“恬希跟承泽目前关系很僵,但他们还是有感情的,这个时候不能再出什么事,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如果让承泽知道恬希的医生是他安排的,心里肯定不舒服。既然我们在,何必要惹出这种事来。”
乐蕴和想了想,问:“你觉得他们还有可能?”
“他们都是成年人了,感情的事不该由别人来操心。我们做为朋友,只能尽可能帮助他们减少误会的可能,其它的,顺其自然。”
有那么一瞬间,乐蕴和觉得帅不危是个爱情高手,也是个很有哲理的男人。
“小危,如果有一天,我们在冷战”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我是说万一”
“万一有这么一天,小和,你记住,你要永远相信我,无论我做什么都是为了让你幸福!哪怕当时有一百个理由让你怀疑我,质疑我,让你恨我讨厌我想离开我,你也要给我时间!我会在最短的时间里向你证明,我只爱你!”
“为什么听起来,好像是你占了便宜?”乐蕴和撅嘴,总觉得帅不危这话说得挺感人的,可细想想,这么做唯一的受益人是帅不危啊。
帅不危摸着下巴好好的思考了一下,说:“那是因为现在你占了我便宜。”
“你冤枉人,明明是你占我便宜。”
“可为什么每次动的人是我,你知不知道,这样运动很辛苦的。”
乐蕴和胀红了脸,这个坏蛋总能拐弯抹角地把话题往那方面转,他就像吃了兴奋剂似的,怎么给都不够,怎么吃都不饱。
“小和,今晚轮到你主动了。”帅不危将她往身上一抱,像无赖似的睡成了大字型,然后捂着胸口假装受伤似的,大声喊道:“来吧!我的女神!把我的身体放在你的圣坛上,将的青春和美貌全部供奉给你!来吧!”
漫长的夜,从一声尖叫开始。
吕恬希等他们离开后,坐在那里发了会呆。人是舒服了,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人也懒洋洋的,就是想睡觉。
她不敢泡澡,怕自己体力不支会晕倒在里面,也不敢洗太久,因为里面太憋气有点闷。匆匆洗净后,吕恬希换上睡衣,这才意识到自己带的睡衣太不合适了。
以前为了好看,追求性感,睡衣全都是性感吊带裙。
瑞士酒店的暖气足,就算外面大雪纷飞,里面也温暖如春。吕恬希压根就没带厚的睡衣,行李箱里摆着四、五件吊带睡裙,吝啬得连肩带都细得只有一根绳子。
吕恬希穿上后,才发现有点冷。
“唉,真是不能病,病了连睡衣都不能穿漂亮的。”
酒店有浴袍,可她不能穿浴袍睡觉,吕恬希一边感慨自己失重,一边在行李箱里找别的衣服。
可是,来之前一心想着她怎么穿才美,根本没有带裤子。清一色的裙子和泳衣,上身倒是带了几件好看的毛衣,下身只有厚的连裤袜和打底裤。
“算了,只能这样穿了。”打底裤有点厚,吕恬希挑了一双连袂袜,又从里面拿出一件领口大的可以露肩膀的毛衣,先套好毛衣,正在拆袜子穿上,有人敲门。
吕恬希想都不想地去开门,理所当然地认为是乐蕴和。
“小和,有事吗?”
可是门一打开,站在门外的是陈志豪,双手空着,满面春风。
“陈总,这么晚了有事吗?”吕恬希本能的伸出一只脚顶着门,不想让陈志豪进来。
陈志豪先是盯着她的肩头看了看,目光一路向下,当他看到吕恬希下半身穿的是裙子,确实来说是吊带裙的裙摆时,嘿嘿发笑。
“你不冷啊?”
光着两条腿,站在门边还真有点冷。吕恬希想缩回脚,可一想到还得抵着门,只能保持原样,态度强硬,语气不善。
“不冷,陈总”
“你恢复得很快嘛,就能起床了?刚才帅不危说你难受得快要死了,我还很内疚,原来是骗我的啊。”
吕恬希懒得跟他解释,追问道:“陈总你有事吗?”
“我是来谢谢你的,帅不危还我八百万了。”果然,能让陈志豪笑得这么开心并不容易,没有八百万,恐怕到了明天也看不到他笑。
吕恬希扶额,她怎么没想到这出。陈志豪肯定是拿到了钱太开心了,所以亲自登门道谢。
“陈总,这不是我的功劳。”吕恬希可不敢轻易的领这个人情,下意识地摇头。
陈志豪一脸不相信,目不转睛地瞪着她,好像在问她为什么撒谎。
吕恬希情急之下连连摆手,腿也本能的缩回来。
陈志豪见状,将门一推,整个人跟猫似的,溜了进来。
“呃陈总,你怎么进来了”吕恬希这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不敢跟他来硬的,只好软声软语地说:“真的不是我的功劳,是小危心疼小和,见她真心喜欢莎拉的手稿,才出这八百万跟你买的。”
“他要是真的心疼乐蕴和,早就答应了,何必磨磨蹭蹭地到现在!我猜啊,他是心疼那个赵小湉,肯定是看到赵小湉哭得鼻涕眼泪一把舍不得,怕我灭了她,才舍得下本钱。”
“胡说!小危跟赵小湉没有半点关系。”
“既然跟赵小湉没关系,那就是因为你帮我说了好话。”陈志豪说:“乐蕴和肯定不会帮我说好话!”
吕恬希真没见过还有谁会像他这样急着把一个大大的人情强塞给别人。只听说过抢功劳抢得死去活来的,没见过逼着给别人好处逼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
吕恬希无可奈何地叹气,只好应承了这个人情。
“好吧,就当是我帮的忙。陈总,麻烦你回去吧,我有点累了,想休息。”
陈志豪瞟了瞟她的柳腰,咽了咽口水,又问:“你腰好点没有?”
“没事,其实你也没踢着我,你知道的。”吕恬希说:“是我没用,跳舞前没热身,自己扭着了。我胆子小,你抬脚我就躲,自己不争气才摔倒的。”
“你还真是体贴人啊。”
陈志豪颇为惊讶,他以为吕恬希会一心一意把这个意外赖到他身上,就算不要赔偿也要弄点好处,结果吕恬希不但不趁机往他身上贴,还急着把他推走,这让他对她越来越有兴趣了。
“啊?”吕恬希没听懂他的意思,怕他误会,急忙说道:“我已经跟小危、小和解释过了,他们都知道跟你没关系的。”
“那你还呕不呕了?”
“不了,喝了点热粥,胃舒服多了。”
“你要不要再吃点什么?”
吕恬希没想到陈志豪这么粘人,大概是八百万失而复得,太开心了,想找人好好分享,这才缠着自己说个没完没了。
“不想吃,我就是累,想睡觉。”
陈志豪反手把门一关,说:“你睡吧,我等你睡着了再走。”
“这这不合适吧。”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帮我弄回了八百万,我陪陪你,就当是你的报酬吧。”
吕恬希隐约听出点意思来了,这铁公鸡不想欠她人情,又舍不得出一分钱,所以拿自己当“三陪”,打算陪上一晚就当了了人情,天一亮就能从此各不相欠。
“真是个糊涂蛋,脑子是不是长歪了?”吕恬希忍不住用方言骂了他一句。
陈志豪没听懂,也不理会,屁颠屁颠地开了瓶红酒,双腿跷在沙发扶手上,半躺着,一边斟酒一边说了些风流韵事,自娱自乐,好不快活。
起初,吕恬希还能强打起精神坐在旁边陪着,她几次想进卫生间穿上袜子,可碍着他在房间里不方便,又不敢动,只好拿枕头压在腿上。
坐了会,吕恬希终于熬不住了。
“麻烦你,回去吧!”吕恬希几乎是在求他,见他还不动,急得站起身来要赶人走。
忽然,腹间剧痛,一股热流缓缓流出。
吕恬希本能地伸手一摸,殷红的血,在灯光下,仿佛妖魔鬼怪在狞笑。
“血!”陈志豪像被毒蝎子螯了一下似的,整个人从沙发弹起来,手中的红酒洒了一地,鲜红异常。
吕恬希也被这血吓住,看着指尖血丝,自己也呆住了,好像不相信自己会流血似的,喃喃道:“血这是我的血”
“扑通”一声,陈志豪直直地倒在地上,临晕过去之前,他悲催地喊了一声:“妈呀!我晕血。”
吕恬希哭笑不得,她随从抽了几张纸,将手擦干净,跑到陈志豪身边想把他叫醒,刚推了几下,腹部绞痛,吕恬希眼前一黑,软软地倒在了陈志豪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