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我为自己终于可以摆脱这个家而感到庆幸,如若不然,光是二叔二婶那日复一日的厌恶眼神便足以叫倒胃口。
他们讨厌我,非常,我知道。
上计程车前,我似乎远远瞥见,老宅子的尖顶阁楼内,有个白色的身影透过单薄的玻璃窗在跟我招手。
等仔细定睛一瞧,哪儿还有什么白色的影子。
也是,那阁楼都空置几十年了,从来都没人上去过,也许是我眼花了,昨晚上都没休息好。
大,市最著名的学府。
宿舍楼很新,这是让我最为满意的,电视中那些老旧宿舍楼的恐怖故事看来是与我无缘了。
初来乍到,几乎一整个下午都在忙着各种事宜,等再次回到宿舍已经是傍晚。
四人一间的宿舍,不过貌似其余三人都还没回来。
我一个人坐在书桌前,手里是一封几分钟前才从宿管阿姨那拿来的信件,平淡无奇的白色信封略微有些泛黄,上面只有收信人的姓名地址。
大医学院1554班慕长安。
没错,就是我的地址和姓名。
可我今天才到学校报到,按理说就算有人知道我的校名和科系,也不应该知道班级号,我压根儿就还没来得及告诉以前的同学朋友。
保安大叔给我这封信的时候还在唠叨,这年头谁还写信啊!
是啊,这年头谁还写信?
我迟疑了一会儿,还是伸手从不远处的写字台上勾了一把剪刀,小心翼翼地裁开封口。
白色的信纸和信封一样,都泛着一种年代久远的黄,摸上去有些发潮,泞的很,仿佛都是上了年头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