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书看了吗?”一见面吕大师就关切地问我,这让我有点不好回答。
我于是说道:“家里来人,没来得及看。”
要是随口说看过了,那他问我几句岂不是马上就露馅了?
“哦。”吕大师的表情有些失望,但他还是点了点头道。“后三本不急,但证道枢机真机易简录最好是尽快背熟,对你入门大有好处。”
我点点头,在心里告诫自己今天回去一定要开始把第一本书给背下来。
这可不是以前那种念过就过的教科书,既然已经开了天眼,未来肯定会有各种各样的事情找上门来。我现在就像是一个手抱黄金走在闹市的婴儿,随时都有危险,赶快入了道,多少有点自保之力才是正理!
曹大师却对我笑笑,像是看穿了什么。
我们去的地方是省档案馆的文史资料室,说起来,和我想象中电影里那种地下室里蜘蛛网丛生,需要从一大堆积着厚厚灰尘的老古董里把东西刨出来的情况完全不同,五十年前的那些记录都是作为史料保存起来的,一箱箱地放在专门的仓库里,吕大师不知道给他们看了一个什么东西,便有有一名工作人员带我们上了四楼,然后让我们在外面的一个借阅区等着。
大约半小时之后,他用一辆小车把几个大箱子运了出来。
“几位老师,你们可以抄写,但要复印和拍照的话得单独登记。”工作人员例行公事地说道。“不能在资料上涂改和做标记,不能折不能撕更不能带走,这些资料都是独一份,也没有上机,弄坏了就没有了。我就在那边,你们有什么需要就叫我。”
他给了我们一人一双手套,又给了我们一些书签,然后指了指旁边墙角的摄像头:“几位老师,别让我们难做。”
我们三个都点点头,开始查找需要的东西。
这种从故纸堆里寻找五十年前某件事情蛛丝马迹的事情,说起来很有意思,但做起来却是一件极其枯燥的事情。
许有德说的是“五十年前”,但我们之前就讨论过这个事情,这很可能只是一个代指,所以我们决定把五十五年前到四十五年前的资料都划入查找的范围,重点看五十年前,也就是一九五五年左右的事情。
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先把这件事发生的时间找到。
吕大师负责看文根县志,曹大师负责看警方和驻军调动和伤亡的记录,而我则负责看报纸。
老实说,一开始的时候我还兴致勃勃,颇有一种电影里揭开历史真相的使命感和优越感,每次看到一些以前上学时曾经在课本里学到的历史事件时都会让我兴奋不已,但这样连续翻了两个多小时之后,所有的热情都被消磨殆尽了。
中午在档案馆外随便吃了点东西,活动了一下手脚,一点钟不到便又开始了艰苦而又乏味的工作,好在曹大师很快就找到了疑似这一事件的记录。
一九五二年六月、一九五四八月,一九五五年二月,远山市驻军都有向文根县调兵的记录,三次的理由都是“剿匪”,但按照吕大师之前查阅的历史文档,远山市周边战后剿匪活动集中在四八年到五零年之间,五零年之后,土匪的活动已经非常少,几乎都是地方警察局就能处理的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