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们看到左老师的两只手旁缓缓伸来了一只手
那手苍白苍白的,就像在福尔马林里泡了几个月一样,指甲长得吓人,又尖又利,还是红色的
“啊啊啊!”
惨叫声立马震得我耳膜生疼。
我头皮炸的不行,这究竟是哪里多出来的一只手呀?!
我们的视线范围内,只能看到那只手,却看不到手的主人是谁
我们都不敢回头,有几个同学直接吓得跌在了地上,真不知道到底是人还是鬼。
一股冷气直冲我的脑门,时间在那一刻仿佛都凝固住了。
“拿开你的脏手。”
左老师怒喝一声,用力地将那只手拍掉了,然后她卯足劲地吼了一声,“快跑!”
我来不及细想,跟着左老师就没命地跑了起来。
我想哭又不敢哭,腿都吓得有点麻也只能死命的狂奔
心脏以超过每秒三下的频率急速跳跃着,简直都快跳出来了
冷冽的山风在耳边嗤嗤的响,我好像都快看不清前面是什么了,心里真的感觉太害怕了,恐怖一波接着一波侵蚀着我们,像是被毒蛇盯上了,无处躲藏。
最关键的是,我们都不知道那脏东西究竟什么时候会来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
而一直宠溺着我的江嘉言,这次居然都被劳什子的禁制给困住了,我不知道是怎样恐怖的力量才能做到这一点
因为据我说知,身为鬼帝麾下的裁决首座,他的实力一定是不弱的,甚至还应该是很强悍。
可这次那隐秘在暗处的布局者居然把他给拦截住了,这种强横通天的手段,却是我始料不及的。
而山中的脏东西和布局者是不是一伙的呢?
又是为什么要来杀我们呢?
最糟糕的是,我失去了内心最强大的依靠。
此时的我,无比怀念他在我身边的感觉,也感激他在过去的时间里总能在危急关头拯救我于水火,可能失去的东西总是特别美的吧,直到现在,我才觉得酷酷的有点霸道的江嘉言是那么的好
我非常后悔答应了老蒋来参加这次话剧社的排练,如果时间可以倒流的话,我真希望狠狠地抽自己几个耳光,怎么就这么犯了糊涂。
如果这次没来,相信我现在正和小雅林思她们舒舒服服地躺在宿舍里的床上,一边看肥皂剧一边啃苹果呢,然后开开心心地聊下八卦,没心没肺地调侃下班里班外的各种丑事
只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我的脑袋里乱糟糟的,剧烈的奔跑中,到了最后,我好像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耳朵一直蒙着的,发出了嗡嗡的耳鸣声。
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到了那里,我只觉得我脚下一打滑,屁股摔得很疼,都快没知觉了。
等我稍微有点清醒时,我看见左老师弯着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指着前方一处破旧的水泥房,压低声线道,“进去躲躲吧。”
我还没反应过来,张青就一把拉起了我,我看见他满头都是汗,好在人没什么事。
“他们呢?”
我依旧不敢回头,看着张青一字一句问道。
“不知道,当时我们都怕的要死,都是靠着本能驱使自己了我没留意她们,估计是走散了吧。”
我心里一沉,兔死狐悲的情绪萦绕在了心头。
手机也都快没电了,电池格都显示红红的。
左老师也是累的不行,等她气喘顺了,她点了根烟,招呼我们道,“没办法,那种情况下我们不跑就很危险了。我也来不及思考,现在这局面,也只能各安天命了。”
左老师招呼我们一起去拾了些干柴枯草之类的易燃物,好在这地方荒芜的很,风又大,随便找了一圈就捡回了不少。
我们没用多大功夫就生起了一堆火。
我累的够呛,学着左老师,双手抱着膝盖坐在地上休息。
身体的疲惫已经麻木了,只觉得胸腹处火辣辣的疼,可能是跑的太厉害了,膝盖也痛,脚趾头涨的厉害。
山风很大,篝火燃的很旺,凝视着那不断跳跃的火苗,感受着身上不断传来的温热,我心中唏嘘不已,也不知道老蒋和苏导她们怎么样了。
如今,又饿又困,唯一庆幸的,可能就只剩下还活着了。
左老师又站起来抽烟,她弄了个火把,一个人就朝着水泥房走了过去。
张青吓得大叫了一声,哆嗦着,“左老师,别丢下我们!我们怕。”
“胆小鬼。”左老师丢了一句,挥了挥手,“怕就跟着我,还愣着干嘛呀?”
我赶紧一屁股站了起来,只听左老师咦了一声,视线顺着她火把的方向,我们同时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牌匾,上面刻着:巴仓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