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韩道琥受伤颇重,一直在闭门养伤,难道就是另师杜三郎所为?”李季秋揪着他的山羊胡,目光闪烁。
“韩道琥是否被我师父打伤我不清楚,不过韩道琥在半年多前被左恽打伤确实真的,我的这位于兄弟就是左大将军的心腹,他当时就在左大将军身边。”陈四林毫不犹豫地就将于少欢推了出来,之后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也可能是被我师父打的伤还没好,就又被左恽击伤了,使得伤上加伤了也说不定。”
于少欢感觉大堂内除了陈四林之外的所有人,目光的都集中在了他身上,最难受的是陈四林刚把他的经历拿去用了,使得他没法按照上午的说辞再说一遍,就目前的状况来看,如果他跟陈四林的遭遇雷同,那么众人一定认为说谎的是他。
于少欢虽然在心中大骂陈四林,但是在脸上却挂起了微笑:“小弟于少欢,见过各位兄长了。”于少欢拱了拱手,发现众人的目光还是集中在自己身上,只得继续说道:“小弟只是大将军麾下打杂的,万万不敢说是心腹,大将军遇害后,小弟流落到附近,恰好遇到了陈兄,我二人因为遭遇基本相同,故而一见如故……”于少欢含糊不清的说着。
韩道琥被左恽打成重伤不是什么秘密,当时不少在零陵城的人都知道,李季秋也只是拿来诈一下陈四林。况且零陵距离衡山这么近,不少的残兵都流落到了衡山,各大山寨都收留了不少,比如此时就有一个小头目开口问道:“于兄弟当时也在零陵,不知是在什么地方。”
于少欢赶忙回答:“小弟是在北方平将军处。”说着于少欢在怀里掏了两下,掏出来一块木牌,上面划着几道划痕,组成一个简单的图案,正是左大将军麾下顾孟平黄四员大将中平悦真的标志。
拿出木牌后于少欢心里暗暗得意,这是他今天白天听说不再被通缉之后做的,他原本的那一块在刚刚逃出零陵城的时候便扔掉了。由于于少欢当时只是小喽啰,所以身份木牌一点也不复杂,可以随意仿制,也不知当时多少探子都是用的自己做的身份木牌混进了左恽的部队,这个等级的身份木牌可以说除了在吃饭的时候当成领饭的凭证之外,并没有任何用处。
然而别人自然不会这么想,左恽被杀之后,余党为了不受到牵连,将这些信物毁掉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去仿制呢。
小头目看见于少欢拿出了小木牌,也拿出了一块一样大小的木牌,只是上面的划痕略有不同,而且看上去更为高级,叹了口气道:“难为你还留着他,很多兄弟逃出零陵之后,害怕受到牵连,都将他毁掉了,我是想留个念想,所以才一直带在身上。”
将木牌收起,小头目嘿嘿一笑,说道:“不过咱们兄弟也都真的是运气好,我当时被分在了城墙上。”说着拉开自己的衣襟,从右胸到左腹一道丑陋的长疤,“只可惜阎王爷不收咱的命,只是破了层皮,若是再深半寸,嘿!。”说完脸上还是一副不知是侥幸还是后怕的奇怪模样。
信物对上了,证人也出现了,众人对于少欢的身份,也就确信无疑了,既然真的于少欢已经确定是真的了,那么陈四林自然也就随之成为了真的,之前发话的托兄心道又该我出手了,便出言道:“吴兄弟可以稍后再与这位小兄弟叙旧,眼下还是正事要紧。”待到众人的议论停止,大厅恢复安静之后,继续说道:“陈英雄方才说有一件事不明白,不知道是哪一件?”说完还略微得意的环视了四周,果然我才是帮主最得力的托。
然而他的帮助张命却不是这么想的,在整个大厅内,除陈四林自己外,张命对他的了解可以排到前五,陈七、于少欢、韩威、袁丛、他,换句话说,一共就五个人认识陈四林。
就在刚刚短短的时间内,张命对陈四林的看法转了数次,从最初认为他是个夯货,到现在有些看不透他。
张命现在最希望的,就是陈四林赶紧把嘴闭上,大家进入到喝酒吃肉的快乐环节,因此对于托的擅自做主,张命心里十分恼火。
陈四林自然不会去理张命的恼火,他甚至在说话的时候都没有看张命:“我从江陵流落至此,身边也聚起了不少的兄弟。”陈四林继续完善自己的经历,“这么多人都指望着我吃饭呢,我不能抛下他们,这是一个道理;俞庄主的事情,我又自然是义不容辞,这是另外一个道理了。”
说到这陈四林顿了顿,方才继续说道:“恕我直言,在座的各位,去巴陵的能有一半便不错了,毕竟巴陵就那么大,而可以想到半个月后的巴陵之会,汇聚的不光是咱们荆州,更可能是整个南武林的同道,咱们即便是都去了,也没有地方落脚啊。也就是说我随张帮主去了洞庭湖,可我手下这上百兄弟不能都跟随我去,我只是个小势力,不比各位寨主大家大业有存粮,我这一去一个月,那我这上百兄弟该上哪吃饭去?我不能为了一边的道理,而不顾另一边的道理啊。”
陈四林说的话寨主们都听懂了,不少小寨子的还陷入了沉思,正如陈四林所说,小寨子的是没多少粮食的,他们的粮食来源也更多的是像依附的势力借,比如依附于李季秋,李季秋便会送一些粮食,他们再抢一些客商,打打猎,便足够果腹,仅此而已,毕竟他们的手下更多的是混不下去的农民,退回去几年,这些人跟陈四林今天拉起来的队伍这些没什么区别。
“那陈英雄的意思是?”有人问道。
陈四林嘿嘿一笑:“从巴陵回来之前,我的人这段时间就请张帮主养活了。”
话一出口,满堂鸦雀无声,李季秋惊怒的看向张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