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可能是担心荆兄的人品,害怕你的侄孙女重蹈你的覆辙,要我说,这就是您咸吃萝卜淡操心……”
“小子,你今年多大?”陆红宁突然收手站立,问贺新郎道。
贺新郎一怔,微微躬身,施礼道:“我今年正好二十岁。”
陆红宁一声冷哼,充满了不屑道:“二十岁,那你又见过多少人。”
贺新郎苦笑摇头,只因陆红宁使出了老前辈的经典不败招式,此招一出年轻人一般都瑟瑟发抖,讷讷不能言,他的师父过去也常用这招,“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我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的都多、我睡过的女人比你见过的人都多……”当然师父这么说完后,贺新郎都会在心里逐一反驳道:“那是因为你口味重,我懒得动,还有……我年纪小嘛!”
“韩骏是个什么东西,我比你有数,我也知道韩骏无论从哪个方面都比不上荆云,那你知道为什么当族长问我意见时,我选择了韩骏吗?”
贺新郎从不放过听教的机会:“请指点。”
“因为韩骏是韩家的人,或许有人会说,这是我们陆家为了依附韩家而做的谄媚行径,但这都是无知之人的浅薄之见,我们陆家坐拥江州十二郡,何须依附任何人,选择韩骏只是因为,只要陆家还在,陆氏不败,陆蝶在韩家就绝不会受欺负,韩家可以接受陆家中立,但绝不能接受陆家对立,你可明白。”
“那荆云……”
“荆云虽然出类拔萃,但是,他绝非小蝶良配。”
贺新郎哼了一声,脸上极为少见的浮现出了一丝冷笑的表情,“说来,还不是因为你们没有控制荆兄的手段么,荆兄杂人出身,无权无势,武功再练上几年,恐怕你们陆家就没人是其对手,自然也不会再受你们制衡,若是他起了什么心思,你们也没有威胁控制他的手段,这让你们无法接受,因此宁可将女儿嫁给一个废物,也不会选择荆兄这位人中龙凤。”
陆红宁并没有否认,说道:“你可以这么理解,我们本有安排控制的方法,为何要弃之不用,反而将赌注落在荆云一个人的人品上。”
贺新郎似乎谈话够了,端起扁担,“任凭你们如何解释,也无法自圆其说,因为你们的赌注是一个人的一生。”
陆红宁抬了抬眼皮,淡淡地说道:“有些事情,到了一定年龄,就会明白的,我是这样,陆蝶也会是这样……”
看着贺新郎已然冲了过来,陆红宁叹了口气,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喃喃自语道:“江则,也是这样……”
贺新郎此前一直是与陆红宁缠斗,仗着步法精妙和年轻力大拖延时间,现在或许受到了刺激,竟然主动强攻起来。
陆红宁求之不得,双手呈鹰爪,向着贺新郎猛抓而去。
贺新郎此时已经有些适应了陆红宁的爪攻,和她的鹰杖从本质上都是相同的,见陆红宁抓来,双脚在地上一滑,身形古怪的与陆红宁一个错身,来到了她的身后,一棍敲响她的后脑。
陆红宁只觉得眼前一花,接着就感受到了脑后劲风,心中诧异,却不进反退,似乎要撞进贺新郎怀里。
贺新郎一直有意控制与陆红宁的距离,不想让其近身,罗岩的例子就在眼前,近身之后就被人追打一路,直至落败。因此贺新郎身体晃动,扁担搭在肩上一个转身,扫击陆红宁的同时身体也滑了出去。
这一招被陆红宁看了个真切,眉头微皱,似乎想到了什么,因此她不再躲避,举手格挡住这一扁担,另一只手抓向贺新郎,拼着承受一击也要探出贺新郎的底。
贺新郎这一扁担似乎扫到了钢铁上,不仅如此,五只炫目的紫色爪子已经逼近他的面门,一股阴寒之气逼近,使得他眼泪止不住的留了出来。
顾不得继续帅气的进攻了,贺新郎脚下连扭,身子也跟着一晃,再次滑到了陆红宁的身后,滑出之后,连着退后几步,暗道好险。
原本气势汹汹的进攻,仅仅两招就草鸡了,贺新郎极为压抑委屈,妈的这些老东西怎么还活着啊。
陆红宁却连发饰都没怎么晃动,“你这身法,走街串巷!,货郎帮肖永!你是肖永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