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离深情地凝睇着苏诺语,眼神划过她的额角,眉心微动,继而恢复如常,露出一抹赞许的目光。
苏诺语将手挪开,看着夜离,问:“公子,您这伤是何时受的?”从脉象上看,夜离公子所受的内伤非常奇怪,像是被一个功夫远胜他的高手所伤。按理说,这样的伤势之下,他的五脏六腑也应该多多少少会受影响,可是,他的这些内里又都是健康的状态,实在有些令她纳闷。
夜离看着她,说:“有些年头了。怎么,还很严重?”
苏诺语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来,若是有些年头,那么一切倒也说得过去。她摇摇头,微笑地说:“并不十分严重,只是还需要细心调理。若是公子信得过我,不妨我来为您调养吧!”
听了诺语的话,夜离心中暗道:诺语,饶是你父亲在世,我这病症也是医不好的。然而,他还是面露惊喜:“若是你愿意,那么自然最好不过。诺语,我在此先行谢过。”他终于找到每日都能见面而又不觉突兀的理由了!
苏诺语淡淡地摇头:“公子客气。有件事,我今日已经问起石头,他说要先问过您。关于我每日要做的事,不知公子是如何安排的?”
“我屋内的灰尘需要有人擦拭,还有书房,亦需要人整理。其他地方,你可以和心云一起完成,但是书房,希望你能亲力亲为。”夜离说道。吩咐这么多事,他实在是心有不忍,但是若是太过简单,又有些说不过去。好在她身边有那个忠心的丫头,相信这些事到最后都不会是诺语在做。
苏诺语点头:“好,我知道了,保证完成任务。公子放心就是。”
坐了片刻,夜离起身告别,苏诺语出言唤住他:“公子,以后每日午后,我为您针灸疗伤,如何?”萍水相逢,她不希望欠他太多。
夜离颔首:“如此便有劳你。”说罢转身离去。
从苏诺语那儿离开后,夜离便开始了期待,期待第二天午后的到来
翌日,午后,苏诺语依言来到夜离的院子,只是这一次,为避嫌疑,她是携心云一同前往的。
夜离受的是内伤,针灸的穴位皆在后背,因此不得不褪去上衣,露出后背。起初,夜离是有些羞涩的,在诺语面前如此,还是第一次。倒是苏诺语,自幼学医,对于这些早已看淡,并没有什么感觉。
只是,当夜离褪去上衣,露出精壮的后背时,苏诺语还是微微有些脸红。不得不承认,夜离的身形实在是完美。只是,后背上有不少印迹,可以看出这些年来,受过不少伤。默贤阁江湖老大的地位,不是那么那么好坐稳的,苏诺语可以想见,为了这些,夜离付出了许多。
为了找准穴位,肌肤上的接触是避免不了的。苏诺语是心无旁骛,而对夜离而言,感受苏诺语柔弱无骨的小手在他后背上不经意地那么一碰,实在是一种煎熬。
不多时,他的额头便开始渗出汗水,每每苏诺语一碰到他,他整个人便像是触电一样,忍不住瑟缩一下,继而僵硬如一块大石。未免尴尬,夜离只得凭借强大的意志力,承受着这痛并快乐着的过程。
苏诺语也看出他的紧张,向来淡定的她,受他的影响,下针时,手指竟然也微微有些发颤。
心云站在一旁,并不出声,生怕会影响到苏诺语。虽说她不是很喜欢这个夜离公子,但是这关乎小姐的名誉,容不得半点马虎。
如此,三个人各怀心思,谁也不出声。偌大的房间静得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气氛微妙至极
半个时辰后,当苏诺语起身告辞,携心云离去,并约定明日的时辰后,夜离终于放轻松些,浑身一软,摊在了床上。
想起明日的针灸,夜离的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这样难得的机会,他是断断不会拒绝的,可若是叫他心无旁骛,又实在是做不到。整个过程,真是一场折磨!
当石海进来的时候,便看见夜离裸着上身,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石海心中一紧,以为夜离是哪里不适,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焦急出声:“公子,您怎么了?”
“无妨。”夜离起身,镇定自若地穿戴整齐。看着他现在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实在无法叫人与方才那紧张到快要窒息的他联系在一起。关于方才的事,他是不会对石头提及的,免得那小子又会发挥他无穷无尽的想象力。
石海仔细打量他片刻,确定没事后,方才说起了别的事。
然而,石海在这边说得口沫横飞,夜离的心思却早已不知飘向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