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还没等我开口问那个耗子干啥老偷摸的找我说话,姥姥嘴里就嚷嚷着行了行了的出来了,“若文,给孩子放下,一会儿转迷糊了!饭还没吃完呢!”
二舅哎了一声给已经五迷三道的我放下来,我一个人在院里像喝多一样的打了一通醉拳,等站定了直接看向墙头,那耗子又不见了。
这啥情况?!
二舅看着我这样哈哈的大笑,“还玩儿不?”
“玩儿啥玩儿!”
姥姥一手扯着我一手扯着我二舅,“回来就知道闹孩子,若文啊,先去看看你爸,洗洗手给黑妈妈上柱香过来吃饭。”
二舅哦了一声摸摸我的头,去姥爷那屋聊了几句后就去上香了,我直盯着糖葫芦,姥姥见状直接给锁到柜子里了,“不吃饭就别吃这个,吃饭!”
我没招,只能继续扒拉着碗里的饭,心想着,快点吃,糖葫芦还等着我呢!
“妈,进村的时候我听见唢呐声了,谁走了啊。”
二舅坐到我身边接过饭碗看着姥姥发问,“没找你去帮忙吗。”
姥姥闷闷的不爱多谈这个,“老韩家的,我白天去了,没啥事儿了。”
“二舅,韩霖他奶”
“四宝!”姥姥一嗓子直接给我话压下来了,“再多嘴糖葫芦没的吃!”
我撇撇嘴只能不言语,二舅轻笑着摸着我的头,“乖,好好吃饭,抽空二舅在院子里给你做秋千。”
“真的啊!”
“真的。”
我喜滋滋的笑着,侧着脸看着二舅,我觉得我二舅是村里长得最好看的男人,脸白白净净的,走到哪都是嘴角含笑,眼里有神,像,像月亮!我觉得二舅看着我笑时就像是我最喜欢的月亮!
但姥姥总说我长得像我妈,我除了知道妈妈跟二舅是龙凤胎以外对她的长相早就忘得差不多了,家里也没有妈妈的照片,我更希望别人说我长得像二舅,只可惜,村里人都很忽略我的长相,他们只会说,看看看,那个薛家的小魔头又过来了!
“若文,别一回来就给孩子许愿,去县城给人看的咋样?”
二舅在村里的定位有些赤脚医生的意思,说是我家有个偏方就是传给二舅的,姥姥说能治肝病,但我们村里很少有人来我家求偏方,撑死了就是头疼脑热的找我二舅去给扎扎针挂挂吊瓶。
一般都是外地的哪里有人打听过来,把诊断书带来,我二舅先看,轻的,就把药抓去,稍微重点的,他还得跟着去看看,我姥说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绝不能马虎。
这次二舅就是跟人去的县里,十天半个月都是常事儿,我都习惯了,就是二舅走的时候会默默的盼他回来,因为我知道二舅一定会给我带好吃的!
“就是肝腹水,我看了,没病毒的,年纪太轻了,我怕药劲儿给他下大了他挺不住,两服药下去,水都下来了,幸亏他之前没在医院抽过,一抽啊,这肚子就长得快了。”
太姥直吧嗒嘴,“我听说这个男的才三十多岁吧,咋能得这病了呢。”
二舅轻叹了一口气,“就是喝酒喝得,之前在大城市给领导开车,晚上回去没事儿就喝酒,喝坏了。”
姥姥嗯了一声,“酒不是啥好东西啊,那蟾蜍皮也没用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