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点了点头,“就是受到了惊吓,我没事。”
傅言深拉着她来到沙发旁坐下,然后又亲自去泡了一杯椰奶过来,递到她面前,“喝点热东西稳稳心,事故处理了吗?出了事故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沈接过玻璃杯,抬头望着傅言深,他俨然已经把她当成自己人的态度,让她的心莫名温暖起来,虽然她遇到了很多糟心的事,但是她身边也有真正关心她的人,这就足够了。
“我吓懵了。只知道要让保险公司过来处理。”她腼腆的笑了笑。
傅言深在她身边坐下,他盯着她,道:“以后要记得给我打电话,不管我在什么地方,我都会赶过来,如果我赶不过来,我会让我的人过去处理,而不会让你独自面对,记住了吗?”
沈心里酸涩,她点了点头,又差点没出息的掉眼泪了。
傅言深见状,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为什么我每次见你,你都像走丢的小狗一样可怜?”
沈也说不上来,她每次见到傅言深似乎都很狼狈,她看了他一眼,忽然想起那天在会所外面,她差点被那两个人强暴,他从天而降的情形,她说:“大概你是我命定的英雄。”
傅言深笑了,深邃的黑眸里像点缀了无数的星光,动人心弦,沈看了一眼,心脏有些麻痹,她连忙移开视线,才发现自己的话过于暧昧。
傅言深不准她的移开视线,再度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直勾勾地目光像是要看进她心底,让她无处可躲藏,他薄唇微翘起一抹弧度,道:“我真的是你的英雄?”
沈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想要躲开他的目光,他的目光却无所不在,她道:“我就是打个比喻,没有别的意思。”
“胆小鬼!”傅言深轻斥一声,倒没再强迫她,松开她前,他倾身舔了舔她的红唇,“喝完椰奶出去上班。”
沈怔住,她呆呆地抚着自己的红唇,被他舔过的地方酥酥麻麻,她顿时心慌意乱起来,这个男人,他怎么能对她做这么孟浪的事?
她自己不知道,她脸颊耳根子都红透了,甚至连脖子都染上了一层诱人的粉红,傅言深看得眸色渐深,他哑声道:“你若再这样盯着我,别怪我把持不住,做我想对你做的事。”
沈狼狈的垂下目光,再不敢看他。
傅言深眼底掠过一抹笑意,他伸手再度揉了揉她的脑袋。“快喝,冷了就不好喝了。”
沈完全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乖得不像话,傅言深笑吟吟地看着她乖乖喝完椰奶,最后嘴角残留了一滴白色的奶渍。
他看得心头浮动,微微倾身,将她锁在沙发与他胸膛间,再度舔上她的唇,将那一滴奶渍卷进嘴里,浅尝辄止。
沈出去时,整个人像是从红色染料里捞出来的,从头红到脚,唇上还残留着傅言深唇齿间的气息,那样鲜明,她这个样子,她根本不敢回设计部。
她失魂落魄的去了洗手间,接了几捧冰水扑到脸上,将脸上的高温迅速降下来,结果一闭上眼睛,就是傅言深吻她的画面。
虽然他的舌头没有伸进她的口腔,但是却比任何一次接吻都要色情,简直太、太让她脸红心跳了。她又接了几捧水扑在脸上,才把脸上的温度降了下来。
等她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回到设计部,设计部已经忙翻天了,没人注意到她,她悄悄回到位子上,马上有人将一堆资料放到她桌上,让她整理出主设计师要的东西。
她没再胡思乱想,一头扎进工作里。
直到中午苏家司机给她送午饭,她才发现时间到了中午了,大家都出去吃午饭,她拎着午饭走进茶水间,看到里面养生汤,顿时没了胃口。
她坐在椅子上发呆,过了片刻,她拿起手机给苏启政打电话。她已经很久没给他打电话了,知道他喜欢哥哥之前,她几乎每天都要给他打电话,缠得他不耐烦了。她才会稍微收敛一下,隔天再打。
那个时候只要他肯接电话,哪怕只是听她说说话,她就心满意足了。
可如今找到他的电话号码,看着上面那11个数字,陌生感油然而生。她不知道她到底爱上苏启政什么了,为什么能坚持不懈的爱了三年?她到底是真的爱他,还是爱上她心目中那个理想的他?
她愁肠百结,犹豫了一会儿,才拨通了电话。
下午要去做试管婴儿的检查,她觉得有必要告诉苏启政,电话通了,那端传来苏启政略有些不自然的声音。“宁宁,有事吗?”
沈皱了皱眉头,苏启政的声音带着微喘,还有一丝暧昧的性感,这样的声音她不陌生,那天在桐城,她闯进酒店时,就听到过,她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她道:“如果你现在不方便,我待会儿再打过去。”
“不,没有,你等我一下。”苏启政连忙道。
沈只听到那端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传来呼呼的风声,她看向窗外,榕城并没有风,他会在哪里呢?
她突然发现,不管他在哪里,她居然都不伤心了。
苏启政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唤回了她游离天外的神智,“可以了,你说吧,刚才在开会。”
沈没有质问他,开会怎么会是那种声音,而且她还听到了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她说:“妈让我下午去医院检查身体。准备做试管婴儿,我想既然你也要献一份力,那就一起去吧。”
苏启政看着远处海天一线的美景,微微蹙起眉头,“什么试管婴儿?我不是说我们的孩子不可能用这种方式来到这个世界上?”
“那你和妈说,她执意让我去做试管婴儿,大概是因为你对着女人硬不起来吧。”沈心里怨毒,说话含讽带刺,只要想到梅若兰对她的逼迫行为,她就难受。
苏启政脸色猛变,讥诮道:“我硬不硬得起来,你不是试过?”
沈咬紧牙关,她不想和苏启政争论这个,她道:“如果你在榕城,下午三点到医院吧,你当面和妈说。”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她看着面前的养生汤,突然一阵恶心,她站起来,盖上盖子,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
她自暴自弃的想,最好把身体搞坏,一辈子没法做试管婴儿才好。
苏启政挂了电话,再打回去,沈已经不接了,他只得给梅若兰打。电话一通,他劈头盖脸就质问道:“妈,您到底要怎样?是不是要把我和宁宁逼得离了婚,您才罢休?我说过了,孩子的事我会给您一个交代,您到底急什么?”
梅若兰接到儿子的电话本来很高兴的,没想到接通就听到儿子一通不分青红皂白的质问,她脸色立即就变了,声音也格外严厉,“我逼你了吗?启政,你想想你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我难道不是为你着想?只要宁宁怀了我们老苏家的孩子。她这辈子都不会离开苏家,你到时候想在外面怎样就怎样。”
苏启政抚着额头,沈的性格是软,看起来好像也很好欺负,但是她骨子里非常倔,没惹她伤心难过前,你做什么她都能原谅你,一旦惹得她绝望了,那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他道:“我上次就说过,不要让她去做什么试管婴儿,我苏启政的孩子不可能这样子出生。”
“苏启政!”梅若兰厉声喝斥道,“我还能指望你吗?三年前。我以为你走回正途了,可你做了什么?你娶了妹妹,霸着哥哥。你是答应过我,会给我一个交代,可是你现在在做什么,你和沈良去塞班岛度假,把宁宁变得这么可悲的人是你不是我!”
苏启政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握紧扶手,手背上的青筋突起,“妈,我再说最后一次,不管你想做什么,都等我回去再说。”
说完。他挂了电话,身后传来响声,他转过身去,看见沈良已经穿上浴袍,静静地倚在门边,被他这样看着,他有些灰头土脸,忍不住抹了一把脸,“你都听到了?”
沈良点了点头,苏启政带他出来旅游,他就已经知道他的用意,是要为他们这段爱恋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来到塞班岛,他们每天除了吃饭就是上床,仿佛要将今后几十年的空白一次性填满。可是他们的身体明明离得那么近,心却远到再也触手不及。
他假装什么也不知道,享受着这难得假期,这最后的缠绵。
他想,他是个自私的人吧,明知道这个人是他的妹夫,他还是一次又一次管不住自己,就像上了瘾一般,只要他愿意来找他,他就无法将他拒之门外。
可是想到宁宁,想到她的质问,他就心如刀割。如今,她更是因为他,而被困在苏家,做试管婴儿?他怎么还能装作若无其事的和苏启政在一起?
“你妈怎么能对宁宁做这种事?”沈良痛心疾首地看着他。
苏启政微闭上眼睛,他带沈良来度假,是想让他们的爱情划上一个圆满的终止符,可现在,似乎并不圆满,他哑声道:“沈良,对不起,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想我们的过去,想我们的未来,然后我才发现,我们没有未来了。”
沈良直勾勾地看着苏启政,要来了吗?真的要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