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沈母相视一眼,还是由沈母发问,“宁宁,你老实告诉我们,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沈有心理准备,毕竟自己经常不着家,他们会怀疑她交男朋友了很正常,她点了点头,“对,我谈恋爱了。”
“对方是谁,叫什么名字,家境如何?是不是真心爱你?”沈母问出一长串话来,女儿的上段婚姻,实在让他们心有余悸,生怕她又遇上人渣了。
沈哭笑不得,“妈,您这是查户口啊。”
“我问你正经的,给我老实回答。不许嬉皮笑脸的,你们怎么认识的,他是做什么的,家里几口人?”沈母又问道。
沈无奈道:“妈妈,您现在是在问我恋爱经过么?他人很好,家境也不错,是我公司的老板,至于他家里几口人,应该是五六口吧,我们现在就是谈谈恋爱,没有打算要结婚,您别担心,我不会再被人骗了。”
“什么时候带回来,我们给你把把关。”沈母道。
“妈,不用搞得这么严肃吧。我们真的只是谈恋爱而已。”
“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一直沉默不语的沈父出口惊人,“我同意你妈的观点,带回来给我们看看,给你把把关。”
“爸,您老不愧是文人。”沈朝父亲竖起了大拇指,“可是真的不用了,我和他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而且就算让您们帮着看了,您们不也看走眼了么?”
一时间,两老沉默下来,沈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她连忙道:“您们千万别往心里去,我没有怪您们的意思。我现在只想谈恋爱,不想结婚那么长远的事。您们真的别为我担心。我现在很幸福。”
沈母叹了一声,“那你也不能在别人家过夜,宁宁,女孩子要自尊自爱,人家才会尊重你。”
“我知道了,我向您保证,以后不会再在外面过夜了。”
经过她再三保证,沈家两老才放她回房,她跟打了一场大仗一样,累得直想往床上躺。她躺在床上,脑子里纷纷杂杂的,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大概真的太累了,没过一会儿,她躺在床上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恶梦。梦见了九个月后,她和傅言深步进了结婚殿堂,婚礼当天,宾客云集,她穿着洁白的婚纱走向傅言深,傅言深站在红毯的另一头等着她。
她缓缓走过去,突然,身后的大门被人推开,苏启政抱着一个孩子闯了进来,气愤地瞪着她,“宁宁,你不能嫁给他,我不准!”
沈惊愕地看着他,尤其是他怀里那个孩子,她嘴唇颤抖道:“苏启政。你要干什么,你出去!”
苏启政的眼神十分疯狂,“除非你跟我们一起走,否则我就闹得这里鸡犬不宁。傅言深,你看见我怀里这个孩子了吗?这是我和宁宁的孩子,我们才是一家三口,把宁宁还给我。”
傅言深慢条斯理的走过去,怜悯地看着苏启政以及他怀里的孩子,“是么?可对宁宁来说,那不过是她捐献的一颗卵子。”
“你欺人太甚,我不会让宁宁嫁给你,我不会!”苏启政彻底疯了,开始赶宾客。
傅言深冷漠地看着他,冷声道:“来人,把这个疯子给我扔出去。”
立即有黑衣保镖闯进来,一左一右的架着苏启政,苏启政一脸怨怼地看着他们,忽然,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甩开了黑衣保镖。
他双手高高举起襁褓里的孩子,整个人已经呈不正常的偏执与疯狂,“宁宁,既然你不要他,那他也没有用处了,我现在就让他血洗你的婚礼。”
说着,他将手里的孩子狠狠摔到地上,一时鲜血四溅。
“啊!”沈尖叫着醒来,她整个人都在发抖,眼神空洞地看着四周,似乎还没从那个充满血腥的梦里走出来。
沈母在外面听到她的尖叫声。连忙冲了进来,见女儿茫然空洞地注视着前方,她坐到她身边去,柔声问道:“宁宁,怎么了,是不是做恶梦了?”
沈的神智被拽了回来,她眨了眨眼睛,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气喘吁吁道:“没,我没事。”
“做什么恶梦了,吓成这样?”沈母看她脸色煞白,冷汗扑嗽嗽直落,很担心她。
沈靠在母亲肩膀上,她说:“我真的没事,白天做的梦都是荒诞的。”
“嗯,别胡思乱想,是不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我瞧着你瘦了许多。”沈母温柔的将她脸上汗湿的发抚到耳后。
“妈妈,不是有句话叫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我这正是热恋期,每天思念得肝肠寸断,能不瘦么?”沈道。
沈母哭笑不得,伸出食指狠狠戳了一下她的脑门,“不知羞!”
沈一个劲儿的笑。
沈母低头看着她,她的精神比前段时间好了很多,整个人神采奕奕,她早该想到,只有爱情的力量才会让人脱胎换骨,“宁宁,悄悄告诉妈妈,那个他到底是谁?”
沈抬眸,瞧母亲那一脸想要八卦的样子,她只顾摇头,要是告诉她喜欢的那个人是她的学生,不知道她会有多惊讶。
再说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她也不想节外生枝,让妈妈操心,便道:“妈妈,还没到时候,时间到了,您自然就知道他是谁了。”
“真不和我说?”沈母还要再问。
沈认真的点头,“真不能说。”
沈母将她从她肩膀上摔下去,幼稚道:“不说就不和你玩了,哼,我跟你爸也有秘密。”
“”沈看着母亲站起来,扭腰出去了,顿时哭笑不得,她的母上大人好像越来越萌了啊。
茶室内,老郑站在那里,承受着男人即将毁天灭地的怒气,他躲了这么多年,终究是躲不过去了。其实这些年,他没有一天良心是安的。
“大少爷,我真的不知道傅老爷是找谁伪造的签名,我只知道是傅老爷让我将伪造的遗书调换的。我当年也是迫不得已的,大少爷,你原谅我吧。”
傅言深满眼阴戾,他抬头看着面前一脸赎罪的老人,“你和傅锦棠狼狈为奸。好,你不知道谁伪造了笔迹,总知道我母亲在哪里吧?”
老郑打了个寒颤,躲闪着男人过于犀利的目光,“大少爷,我、我真的不知道,我”
“行啊,念在你侍候我外公几十年份上,我不会拿你怎么样,但是你儿子你孙子,就别想我会放过。”傅言深阴沉沉道。
老郑吓得双腿一软,跪倒在傅言深面前,他爬到他身边,抱住他的腿哀求道:“大少爷,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傅老爷并不信任我,当年他就是拿我儿子要挟我,我才会助纣为虐,但是我就只帮他做了这一件事,然后就拿着他给的钱,带全家人移民海外了。”
傅言深一脚踢开他,并不想对这种人有半点同情,他转过身来,冷喝道:“要么说,要么让你儿子孙子来偿命。”
老郑没办法,只得道:“大少爷,我真的不知道大小姐在哪里,但是我想起来一件事,当时傅老爷让我调换遗书时,他接了一通电话。我听他喊对方老沈,好像是个书法家,你可以找一找城里姓沈的书法家。”
傅言深猛地转过身去,他弯腰揪着老郑的衣服,鹰隼般的黑眸死死盯着他,“你没有撒谎?”
“没有,我哪敢骗你啊,大少爷。”老郑吓得面如死灰,生怕下一秒,他就会掐断他的脖子。
傅言深倏地放开他,神色狰狞道:“滚!”
老郑哪敢再待在这里,连滚带爬的滚出了茶室。
傅言深跌坐在沙发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姓沈的书法家,有了这个线索,他很快就知道那个帮傅锦棠逼死他外公,逼疯他母亲的帮凶是谁了。
他很快就会将傅锦棠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到那时,他也要让这个帮凶一起下地狱向他外公赎罪!
室内响起敲门声,秘书推门进来,看见傅言深神色不豫,他道:“傅总,要不要派人跟着老郑?”
“不用了,他已经没用了。”傅言深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十年了,他一直在仇恨里煎熬着,不敢想未来,等他报了仇,让那群混蛋得到应有的惩罚,他才能得到救赎。
到那时。他会全心全意去爱沈,和她结婚,和她生儿育女,一起白头到老。
秘书看着他,欲言又止。
傅言深挑眉看着他,“有话就说!”
“傅总,您刚才让我去查沈小姐与谁见面,我查到了,是苏氏集团的苏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