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怎么样?她不会有事吧?”尤文静抓住容一衡的手,手指甲都扣进了他的皮肤里。
容一衡看了眼身边的一位警察,“程先生,麻烦您给我太太和大哥介绍下现场的具体情况。”
此时的容一衡也顾不上儿子了和身边其他的目光了,直接一句,“我太太和大哥”就顺溜的脱口而出了。
车祸现场的肇事者是一辆大开车,车上两个人当场死亡。外婆和柳妈坐的车子,司机抢救途中死了,柳妈在救护车赶到时咽气了,而现场发现尤文静的外婆叶兰女士,属于皮擦伤居多,昏厥,人在柳妈的身下护着。根据救护车上的抢救经过来看,叶兰老太太首先不会有生命危险。
程警官严肃而认真的说完后,看向容一衡和他身边的康伟成及其王占城他们,说,“康先生,那我们的人就先撤了,等老太太休息过来了我们再来调查取证。”
几位客气的送走了警察后,这才开始对容一衡身边的女人和孩子有了反应!
安昊然怀里的成成一看到医院就乖顺的不行,孩子从下打针、吃药、动不动就送进抢救室,所以对这地方抵触的很。
刚才被安昊然抱着下车时,小家伙发现是医院,就开始抵抗,“舅舅、妈妈,我没病”
两人这才告诉他,不是给成成看病,是太奶奶在楼上,他们去看太奶奶的。
现在如此多的人。刚才还有警察对舅舅和妈妈说的那写话,成成滴流着大眼睛,怯怯地问道:“舅舅,太奶奶是不是在那个抢救室里?”她的小手指着灯光一闪一闪的抢救室。
容一衡这才揽住尤文静的腰,宽厚的掌心紧了紧她的腰,“没事的,里面都是这里的权威医生,不会有事的。”另一手伸过去,直接从安昊然手里抱过成成,用脸蹭了蹭了小家伙的小肉肉脸,“怕吗?”
成成那双漆黑的眸子盯着他爹看了会儿,摇头,“不怕。”
“好!这才是个男子汉,吧唧!”容一衡狠狠在成成的脸上吧唧了一口。
成成嫌弃地揉着自己的小脸儿,“大灰狼,你的胡子扎疼我啦!”
闻声,尤文静再抬眸仔细去看他的俊彦,果然是下巴下一圈儿青黑的胡茬儿,她明明昨晚看见他刮胡须了的,岂不知他就是在这几个小时里,瞬间便胡茬一片,整个人的那种气势都陷下去了那么多。
尤文静看容一衡时,他正好也在看她,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是对彼此的心疼于理解,而那一眼看在边上的安昊然眼里,那是五味陈杂的滋味。
经两地警局调查,八年前,顾枚托人找的社会上的一些人,本来打算在尤文静没如笼大之前就把她给弄死的,结果几次都没成功,后来便抓住了一个最好的机会,既体面又让人找不出任何把柄的机会。
笼大图书馆落成典礼后的庆功宴,一起的主谋有和尤文静她们同一个宿舍的雨荷,在一个就是一个叫阿一的人。
阿一,也就是此次车祸的主谋,大开车的司机,也在车祸中毙命。她算是顾枚家的重心女佣月姐的远方表弟,仗着尤家在笼城的势力,平时都是由月姐给做着中间人的关系,阿一替顾枚卖命很多年。
那一期“校花于高层通奸谋杀案”他们预期的结果,便是一旦事情败露,就让阿一把尤文静给毁了,然后让阿一带着尤文静远走高飞,这是阿一唯一提出的要求,他对尤文静垂涎三尺很久了,顾枚觉得也不错,总比让她留在笼城,留在尤邵东的眼皮子底下好。
可是事情顺利的出了阿一的预测,当时,顾枚和月姐推开门的时候,“奸夫”已经人去楼空,所以顾枚和月姐临时执行了她们主仆二人的第二套计划。
她们俩人将尤文静迷晕,直接扶到了那个即将退休的校方老领导的房间里,给扒光放在了床上。
老头子喝完酒摇晃着回到房间后,发现床上睡着一大美女,吓一大跳,直接酒醉都吓醒了。还没来得及报警喊人呢,就被闯入房间的阿一给杀了。
时候,由月季善后,她接到顾枚给阿一的钱和手续。连夜离开了笼城,现场伪造成先奸后杀的场景。
一个周后,尤文静坐在涉案调查的检查对面,看完所有材料后,张着大大的嘴巴,良久才说,“对,那个阿一,我见过的,就说那天车祸现场的尸体怎么有点眼熟呢。”
当年,她在尤家的时候,那个阿一经常来尤家看他表姐月姐的,那个时候的尤邵东和尤太太经常警告她和尤家瑞,看见那个月姐的表弟就走远点。
原来如此,那年的案子是在第二天一大早爆发的。当时,尤文静一醒来,身边睡着个老头儿,再一看,她直接捂着嘴尖叫,最后的最后,就是一屋子的警察、记者,她才知道,“她竟然杀人了”还有警察带着医务人员对她进行了检查,的确有和异性发生过关系。
当时,她真的是有口说不出,除了一句又一句的“我没杀人,我是被陷害的”她什么都做不了了。
而这次尤文静的外婆叶兰女士被柳妈绑架,帮出车祸一事,是在外婆清醒后配合调查得出的结论。
阿一是被月姐从国外给叫回来的,说是那将事情已经没事了,而且尤文静也出狱了,现在完全可以带着她远走高飞。而一心想吃天鹅肉的阿一就真的屁颠屁颠回来了。
月姐给他又一个最后一个任务,完成就开带着尤文静离开了,可是阿一并不知道这八年后的这几个月里,笼城发生了什么。
而柳妈之所以骗走叶兰老太太,是因为月姐的指示让阿一绑走了柳妈的老头柳叔,她不得不按照阿一的指示去做。可是出乎月姐意料之外的是,柳妈带着叶兰在云锦路和尤文静、成成汇合并人为车祸的时候,她首先提前了二十分钟给尤文静打的电话,还有她可以提醒尤文静不要带成成,如此,只有她和老太太两个人有危险,所以那起车祸的主要目的是尤文静和成成而不是一个年过古稀的老太太。
而阿姨根本在那一场车祸中就没有幸存,顾枚和月姐根本就没打算让他活下来。
柳妈在咽最后一口气之前,对叶兰说,如果他们都活着,一定要找到她家老头子。
一个月后,在尤文静的软磨硬泡和成成的各种卖萌的诱惑下,老太太住进了云锦的别墅。由于车祸中,老太太行动不便,目前还需要坐着轮椅。家里给请了专职的护工照顾,起初老太太死活不存尤文静。
没法子,尤文静让安昊然拿着她和容一衡的结婚证去给老太太说清楚,这才得以点头住了进来,开始那固执的老太太还以为尤文静为了报仇雪恨故意跟着人家容先生的。
老太太也是知道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才明白,她为什么第一次见容一衡的时候就觉着他眼熟呢!
老人都相信眼缘的,可不知,原来人家就是成成的亲爹了。
这天,尤文静送完成成后让司机送她去和辛芋见了个面,便匆匆赶回了家,听秦毅说容一衡马上要从笼城过来。
秦毅一路飚着车子进了大门,尤文静便看见某人已经在院子里来回踱着步子,讲电话。她微微蹙眉,总觉得,她见过容一衡最多的画面就是他举着电话忙碌的样子。
可是这一个多月里,她的笼城、京都、云城三地在跑。真的是挺心疼他的,而且她的事情,如他所说,她根本就没有正式出面过,更不用说对她和成成还有外婆他们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
看见尤文静的车子进来,容一衡对着蓝牙说了几句话后,便收了线。
尤文静下车,一路急匆匆走近他,可是那坏人站在原地不动的看着她。嘴角挂着坏坏的笑意。
尤文静站在距离他不到半米的距离之外,仰头看着他,“不是说过几天回来的吗?”
“嫌我回来了?那,我走了。”说完,那家伙果真就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对着傻呆呆的尤文静摆手,“走了。”
急匆匆开车进来的徐栋下车,对着尤文静“嘘”了一声后,才喊道,“嫂子,我是不是越来越比老大帅了呀?”
尤文静这才收归瞪着容一衡的眼眸,看向徐栋,“你怎么过来了?”
徐栋痞痞的打了个响指,“我这不是命苦么,不然怎么会被老大整天抓着到处跑,都快没女人要我了。”
“噗,哈哈!”尤文静总觉得徐栋总是没个正形儿,可是容一衡大事小事都是他一手操持,那能力简直就是个万能的灭事魔法盒。
容一衡狠狠瞪着徐栋,徐栋瞥了下嘴巴,指了指车子里的人,对着尤文静笑。
徐栋走到车窗前对着容一衡嘀咕了几句什么后,两人都和尤文静一起进屋。
家里人都在,外婆也被特护从后院里推了回来,在帮忙给刘妈缠毛线呢。
容一衡先是看向老太太,“外婆,这几天好点了么?”
老太太笑呵呵道,“好的很呢,你们这么多人伺候我一个老太太,不好我都不好意思了,哈哈!你怎么回去才今天又过来了,这会不会太辛苦你了?”
佣人们和特护见容一衡回来了,都忙着端茶倒水,完了都各自回归各自的位置。
容一衡点了点头,“您没事就好,我没事的。”说完,他,“嗯。”了一声,又继续说:“外婆,笼城那边有点事情,我要带安宁回去一趟,这里都安排好了,下午我大哥和子欣去接成成就行了。”
老太太一听便紧张了起来,看着容一衡,“又有事儿了?”她倒是希望容一衡家里的父母接纳安宁和孩子的,可是看着容一衡那么辛苦,对她那么好,老太太也觉着就那么回事儿了,他父母认不认这儿媳妇和孙子,不要紧,只要他对他们娘儿俩好就行。
见老太太紧张容一衡坐在她的身边,说,“没事的外婆。都是些家务事儿,小事儿,您放心就是了。”
徐栋载着他们两人离开院子后,尤文静就问,“一衡,其实,并不是家务事,对吗?”
容一衡仰靠着靠背。侧过脸,看着尤文静,抬手将她额前几绺发丝别在耳后,说,“柳叔找到后事情发展的非常顺利。”
尤文静不解的看着他,“顺利?那你”
容一衡抬手揽着她的肩膀,往自己跟前紧了紧,“先不说这个,陪我眯会儿,回到笼城了你就会知道的,总之是好事儿。”
尤文静看着容一衡,狠狠眨了下眼睛,“好吧!”。
从云城到机场,再一路飞的,基本上都是徐栋给尤文静说事情的进展情况。因为容一衡的肩胛骨上旧伤复发有些日子了,这个尤文静是是知道的,可是这次明显的容一衡的气色整天不怎么好,其实是恢复了的旧伤口有点感染的,所以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看着很疲倦。
容一衡始终不提自己伤口的事情,一路上都闭目养神不说话,尤文静也不敢看他的伤口。只是从徐栋小心翼翼的伺候来看,恐怕是伤口又严重了吧!
徐栋用口型告诉尤文静,“老大的伤口又开裂了。”早上本来是走不了的,容夫人一直看着,最后被家里给一个电话叫走了,容一衡才和徐栋离开医院去的云城接尤文静的。
尤文静提高了声线,“打个电话我自己过去不就完了,大张旗鼓的,这伤口怎么就又开裂了?我看看。”
容一衡摁住尤文静伸过来的手。“飞机上,你确定要我脱么?”
尤文静“”
笼城机场,王占城带人来接他们,先去了警局。
容一衡的确是伤口感染而身体还在虚脱中,直接被徐栋和王占城弄到警局的会客厅里喝茶了。
尤文静还以为是带她来警局做笔录的,可是见她傻站着不动,容一衡回头,伸手,“傻站着做什么?过来。”
一间空旷的审讯室里,容一衡大爷似的坐在一把椅子上,身子由于太虚而仰靠着,王占城拿出一个水杯,里面是中药,“先把这个喝了。”
容一衡倒也好说话,接过来一口气喝完。“人呢?”
几位警察一个手势,瞬间,该散的人都散开,该出去的都出去,被人压着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女人进来,那不是顾枚是谁。
尤文静站在容一衡的身边,瞬间石化了,这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