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语,不必多心,你我都是没了娘的人,我怜你,爱你,还不够,又哪里会来刺你?
不用去管别人,如今既然姨妈这样疼我们,我们只一道把她当娘,也就是了,府里那个敢说闲话,只管告了我来,日后有他们的好。”
黛玉没想到他敢当着人前说这样的话,惊慌的用余光偷瞧宝钗,和薛姨妈,见二人面不改色,显然只道贾玦是爱护妹妹,并未多想,放下了心,这才反应过来,又羞有气。
“哪个要多你的心?我自个认姨妈当娘,与你何干,凭什么要和你一道?呸!”
气呼呼的狠啐一口,好看的罥烟眉微微一皱,黛玉小狐狸似的警惕的打量着贾玦,“所以玦哥哥,你这浅语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呀?好歹也编一个出处嘛!”
贾玦只神秘一笑,“出处就是:不必问。”
“什么意思?”
“就是问了我也不告诉你!”
黛玉听了,刚下意识就要动手,偏这会薛姨妈和宝姐姐都在呢,发作不得!又是气的咬牙切齿,忽眼珠子一转,趁着脸上泪痕未干,眼角泪珠还打转呢,一下扑进薛姨妈怀疑没头就哭,“妈,他欺负我!”
贾玦:“”
薛姨妈和宝钗自是看的哈哈大笑,忙要贾玦让着妹妹,给黛玉赔罪。
如此几人亲近又与旁人不同,待贾玦低头认错后,黛玉也不再使性子伤心,跟姨妈又是说笑了好一阵,见瓜子也嗑的差不多了,因问贾玦,“你走不走?”
贾玦斜倦眼看着她,“你要走,我同你一起走。”
黛玉听说,遂起身给薛姨妈告辞,“来了这大半夜的,也该回去了,府里还不知道怎么找呢。”
薛姨妈还待要劝,贾玦却笑了笑,“姨妈,来日方长,今儿也太晚了,是该回去睡觉了。”
当下便有一个娇憨的小丫头,拿过黛玉给贾玦带的玫瑰紫金银鼠锦上添花番针洋绣的斗篷来。
毛手毛脚的要给他系上,贾玦叹了口气,扒拉开她,“你也轻些儿,难道没见别人戴过的?罢,罢,我自己来吧。”
黛玉站在炕沿上,“磨蹭什么?过来,我瞧瞧罢。“
贾玦忙就近前来,黛玉用手帮他将斗篷展开披好,随后在他领口打上结儿,用力一拉。
整理已毕,端相了端相,黛玉满意的点点头,“走吧。”
薛姨妈最后一人抱了一下,有些担忧,“如今天色太黑了,也没个月亮,你俩且慢行些,玦儿身头没跟人,更是不能乱跑,送你妹妹回了西府,再管老太太要些个年长的嬷嬷,跟着陪你回东府。”
玦、黛二人忙点头答应,只道,“姨妈放心,有丫头们跟着出不了事的,两府离得也近才几步路。”
薛姨妈仍旧不放心,到底命是两个中年妇女,跟随他兄妹二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