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湖面上,忽然传来了一阵奇怪的“沙沙”声,与此同时,村长的脸色也有了明显的变化。
“村长,这是什么声音?”我一边戒备地问着,一边把手放在我腰间的防水布包上,准备随时掏家伙。
而村长也不愧是一村之长,竟然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脸色就恢复如初了。
他挤出一抹十分难看的笑,然后稍稍有些结巴地回答说:“额,这是个啥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这种情况也有阵子了。一开始,专家啊记者啊,来了不少,可就是没人说得清楚这到底是啥子情况。不知几位,能不能从中看出一点端倪?”
我们几人在夜色里用眼神飞快地交流了一下,然后由我盯着村长,他们三个男人,则上前看一看究竟。
“万蛇阵?”
言诉用手电照了照湖面,只看了一眼,就眉头轻皱,轻声问了一句。
“万蛇阵?”我重复着这个我从未听说过的词,下意识地问道:“是什么邪恶的阵法吗?”
言诉的眉头皱得更深,声音里也带着一丝不确定,“看这个布置,有点像,不过目前我也不确定,我需要更多的讯息。”
“那万蛇阵到底是什么?”我好奇地接着问道。
言诉一向不喜欢当十万个为什么,但是对我的提问,却显得非常的有耐心。
“所谓万蛇阵,实际上就是一种以阴气养阴气,再辅以特殊方法,扭转风水的一个邪门古阵法。”
说着,言诉把手伸进湖水里,四处乱摸了一通,这才缓缓起身,慢条斯理地说:“其实说起来,布置的原理倒也简单,蛇本属阴,而水亦属阴,加上布置这种局,一般会找到一个大墓作为依托。在其上,或其内,再次修建一个新墓,以此聚拢阴气,兼之吸纳原墓主及其后人,甚至周边百姓的功德和福德,乃至阴气煞气,当称为十大邪术之一。”
一大段的科普知识说完,言诉脸色更加沉重凛然。
但我们却没人敢搭腔,毕竟现在能搞懂这一切的,似乎也就只有言诉了。
在这个时候,我们都不敢去开口扰乱他的思绪。
而一旁的村长,此刻脸上的表情,简直不能用丰富来形容了。
起初还有些扭捏的他,在瞬间,就变成了狂喜和紧张,最后直接跪在了言诉面前。
“几位当真是高人!我们这儿来了这么多的人,就没一个人看得出这里面的玄机的,看样子我们村是有救了。我代表村里的乡亲谢谢几位,请几位万万不要推脱,一定要救救我们啊!”
村长都一把年纪的人了,居然会向言诉下跪。
虽然以言诉活的岁数,当村长的祖爷爷都够格,可毕竟外形上的差距太大,这画面看着真挺别扭的。
言诉忙伸手要去扶村长起来,但不知村长是不是太激动了,居然整个身子都在颤抖颤抖,刚被扶起来,居然直接就又跪了下去。
言诉向来不喜欢假惺惺的,既然扶了一次没用,他索性不再理会村长了,继续观察着湖面。
这下子,村长被晾在一旁,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脸色十分难看。
钱琚终归是个圆滑世故的人,他凑过来笑呵呵地说:“村长,你就放心吧,只要你们肯配合,我们一定不会袖手旁观,您就甭客套了。要真想表示,也得等事成之后不是?”
他这话,明显带着弦外之音的味道。
言诉听了之后,原本已经再次去研究水了,却还是折了回来,在钱琚的耳畔轻声嘀咕了一句。
“你说的,不会袖手旁观,那你来负责他们的死活!”
说完,言诉丢下脸色惨白的钱琚,又自顾自地继续忙自己的去了。
虽然言诉没有表现出什么特殊的反应,但我还是看得出来,他绝对是有什么瞒着我们。
我有些担心,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份,也就不好去多问什么了。
一直沉寂的赵远,忽然开口说:“我明白了,原来那个鬼将军死了,这里还会出事,就是因为万蛇阵里的墓中墓!我们搞错了正主了!”
他这话显得慢了半拍,让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哭笑不得,好在言诉没工夫理他,而钱琚在端架子,做出高手的风采,所以没人讽刺他。
我不忍看赵远冷场,配合地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想说,这下面还有个墓,我们必须要搞定了这个墓,这个村子才能重回安宁,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