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叶佳茗电话的时候,梁泽浑浑噩噩地在酒吧刚好睡到傍晚
迟辰夫通知过他订婚典礼的事情,还很善解人意地告诉他不想去可以不要去,结果他就真没去,他想他怎么能去看叶佳茗跟别人的订婚典礼?
于是头天晚上喝的酩酊大醉,好在是在自己朋友的酒吧里面,人家也就任由他胡闹了。
一觉睡的天昏地暗,直到夕阳西下,手机响起来,那边叶佳茗的声音泫然欲泣。
“梁泽,你在哪里”
他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
华灯初上,他在叶家别墅的门外等了半个多小时,才见到了叶佳茗,她眼眶红红的,像是哭过。
他觉得心一下子被攫紧了。
“好好的订婚怎么会弄成那样呢?”
“都是薛舜那个迟家的私生子害的!”叶佳茗恨恨地说,“本来听说他是韩念笙的男朋友我还松了一口气,以为这下辰夫就不会跟韩念笙有太多的交集,结果可倒好,来了个更大的麻烦!”
“”梁泽愣住了,“薛舜是迟家的私生子?”
叶佳茗点了点头。
梁泽摇摇头,“看来之前传闻说迟智宇在外面有居然是真的,这个时候回到迟家,是想跟迟辰夫争家产么?”
“我才不管那些,”叶佳茗抱怨,“一个韩念笙没完又来一个薛舜,真是老天都在阻挠我。你查韩念笙查的怎么样了?”
“我试着透露给她苏黎父母现在的情况,还叫了人在市郊集装箱那边注意着,可她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真不像是苏黎啊。”
她看着他的表情,有些失落:“她肯定就是苏黎难道连你也不信我?”
梁泽一脸为难,“不是不信,你是不是太过于杯弓蛇影了?”
她一下子变了脸,“梁泽你现在是想吃干抹净就不认账了吗,处处维护韩念笙?”
他被噎住,一下子没能说出话来。
他一向知道她好强,任性,独占欲又很强的性格,却没有想到这样严重,计较迟辰夫跟韩念笙之间的关系,为了除掉韩念笙,不惜用自己的身体做交易来逼他就范。
可作为一个男人,那已经发生了,他推卸不掉。
“如果韩念笙的确不是苏黎呢?”他突然问。
她抬头看着他,“不管她是谁,我受不了她那张跟苏黎一模一样的面孔,看见就心烦!你都不知道今天订婚典礼上辰夫就老是看着她,后来她走了,他就心不在焉的,明明是薛舜的女朋友,还跟辰夫纠缠不清的,这种女人真恶心!”
梁泽深深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他这种态度让叶佳茗突然有些心慌。
一直以来,他对她基本上都是予取予求的,她也一直很依赖他,可是这一次他明显不一样了。
她唯有让他确信韩念笙就是苏黎,才能让他跟自己保持统一战线因为如果是苏黎,他便不得不赶尽杀绝,以掩盖自己两年前的罪行。
“梁泽”
“嗯?”
“把苏黎父母的地址给我吧,我想去看看他们。”
“啊?”梁泽愣住了。
这应该是有史以来韩念笙跟薛舜之间争执闹的最严重的一次。
韩念笙当天晚上就离开了迟家老宅,又回到自己租住的小公寓里面,消沉了好几天。
薛舜不找她,她也不找薛舜。
以往总有一个人先低头,这次好了,硬碰硬。谁也不肯先低头。
她反省了薛舜骂她的话,觉得还真是很有道理,她的人生就剩下对付迟辰夫这一件事,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迟辰夫订婚,自己束手无策,她想过很多搅合订婚典礼的方法,比如要不要干脆在订婚典礼当天从楼梯上摔下去摔个半死的苦肉计,或者破釜沉舟迟辰夫
结果都被自己否决掉,前者,迟家根本没人在意她死活,后者,她自己过不了那道坎,脑子里面老是从前被迟辰夫强暴的那。
她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好几天,没去花店,在房间里面苦闷不已,抽着烟喝着酒,想要麻痹自己的神经可是却做不到。
到了第五天,有人找上门来了。
听见门铃响她还兴奋了一下,以为会是薛舜,结果打开门,看见的居然是迟辰夫。
她意兴阑珊,“怎么是你啊。”
他扫她一眼,从头到脚。
身上就一件卡通图案的睡裙,长发很随意地披散着,手指间还夹了一支烟,面容有些憔悴。他侧了身子进屋,“抱歉,不是薛舜。”
屋子里面简直是乌烟瘴气的,开着空调的缘故,没有开窗,他蹙眉瞟了一眼,烟灰缸里面大堆的烟头,还有很多空啤酒瓶。
她关了门,折回客厅沙发前的地毯上,就地坐下来,继续抽烟,一言不发。
迟辰夫走到窗户边,把窗户全都打开了,然后站到了她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听说你已经几天没回家了,怎么,跟薛舜终于还是谈崩了?”
她没抬头,狠狠吸了一口烟,“你是不是就盼着我们分手呢?对你有什么好处?”
他一瞬恍然。
曾经他确实很想她跟薛舜分手,他觉得薛舜配不上她,她值得更好的,可当薛舜变成了他弟弟,他又变了想法,想要他们好好在一起
可又看不得他们好好在一起。
他脑海中很多想法纠结,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了。
那天在房间对着墙壁的一拳,又扯动了伤口,他过去在医院一住又是几天,出来才知道她已经跟薛舜吵了架,几天不在迟家宅子,他先是找到花店,没见她人,他就心急如焚地按照以前梁泽给的资料上的地址找到了这里。
急什么?不知道,只知道看不到她,不知道她在哪里,就觉得心慌。
他深吸一口气,也就地坐在了地毯上,跟韩念笙并排,背靠着沙发,从韩念笙手里夺了那支烟来抽。
她侧过脸看看他,香烟被他放到唇间,火光亮了一下。
“薛舜对你很重要么?”他问。
“废话。”
“万一哪天他离开你,你怎么办?”
“才不会,他虽然在外面有很多女人,可那不过都是随便玩玩的,他才不会当真。”
“那他拿你当真?”
“废话。”
他在烟灰缸弹了弹烟灰,笑出声:“哪里来的自信?”
她烦躁地揉了一把头发,抓了一听啤酒,喝了一口,“你到底是来干嘛的?打击我的吗?我最近受的打击已经很多了,不需要了,谢谢。”
一支烟燃到尽头。他还在贪恋烟蒂上她嘴唇的余温,等了好久,才按灭在烟灰缸,“我以为你需要安慰。”
她背靠着沙发,姿态慵懒,抬头看着天花板,若有所思,片刻后,转过头来看着他,“那你就该做些称得上是安慰的事情。”
他测过脸来也看着她,“比如?”
她歪着脑袋,突然笑了一下,突然就凑近了,很近很近,对着他的耳朵吹气,“你知道薛舜都是怎么安慰那些孤单寂寞的女人的?”
耳边的气流,湿热的,躁动的,带着独属于她的馨香,他沉了一口气。
之前屈指可数的几次触碰她,才知道虽然嘴巴上逞能,但其实她骨子里面并没有那么开放,所以他又当这是她的言语挑衅,慢悠悠道:“你喝多了。”
她是喝了酒,身上还有酒气,可她脑子里面清醒得很,就这样维持着那个在他耳畔的姿势,轻轻道:“对,我喝多了,可你很清醒。”
说完,她轻轻咬住他的耳垂,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浑身像是过了电,他僵住了,这样明目张胆的挑衅,前所未有,他扳住她的脸,后退了一点,与她鼻尖贴着鼻尖,眼睛对着眼睛。
“这是你对薛舜的报复?”
她一愣。继而眼底含笑,“如果是呢”
话没能说下去,被他堵住了。
他倾身过来,很快占据主导权,掠夺她所有呼吸,唇齿厮磨,攻城略地,急切而又狂热。
烟草味,啤酒味,弥散开来,他的手从她的脸往下滑去,摩挲她的锁骨,再往下,她突然就往后缩了一下。
两个人都喘息不匀,他看见她的双眸,湿漉漉的圆睁着,像是受到了惊吓。
她眼底还倒映出他此刻的模样,他沾满了情,欲的双眸。
他想要她,像是身体的一种本能,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不肯停下来,管他的,反正也是她开的头,他一把扣住她脑后,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再次深深吻下去,手抚上她的腿。
她开始左扭右扭地挣扎起来,手抵在他胸口推,避开他的唇,“停下迟辰夫,不要你不要碰我!”
他没有放,唇舌在她身上游走。
慌乱之中她想起他背上的伤,顺手就操了烟灰缸砸在他的左肩上。
“嘶”他倒抽一口凉气,疼痛让情,欲退却了大半,他放开了她,还没回过神来,她就往里面的卧室跑去。
这小妮子也真下得了手,在旧伤上开刀,他痛得脸色发白,出了一身的虚汗,过了好久才缓过神来。
松开拳头,掌心里全都是汗,他在心底嘲讽自己,好像上一次对着个女人这么失控的时候,还是跟苏黎
他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往卧室里面走。
韩念笙整个人缩在卧室的角落里面,坐在地上,整个身体蜷缩着,头埋的很低,他到跟前,发现她在发抖。
他想,就这点出息吧,还人!
他伸手轻轻触了一下她发顶,就引来她更严重的颤抖,他听见她急促的喘息,发觉有些不对劲了。
“韩念笙,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