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一切都不对劲。向谨眠摇摇头,定定地看着他,轻轻吐出几个字:“不是她。”
宋言清忽然笑了,又恢复了之前玩世不恭的样子,“此话怎讲?”
向谨眠此刻目光森冷地看向墨鸦,墨鸦心虚地低下了头,但向谨眠也不想在外人面前教训他,便话锋一转:“他偏偏先说名字再吞毒,这不符合死士的一贯作为。这是有人栽赃嫁祸。”
宋言清却不接下这话,“姑娘有无手帕?”
向谨眠从怀里掏出自己的蚕丝竹纹手帕,扔给了宋言清。
“我看此事啊,是我那三哥哥做的。”宋言清一边擦着手上的血迹一边轻飘飘地说,也不觉得出卖自己家哥哥有什么不妥。
“三殿下?!”
“也只有他如此疑心。生怕你到时反悔,此刻再火上浇油逼你一把。”宋言清若无其事地说道。
向谨眠目光灼灼,经他这么一说,那么事情就明朗了。三殿下宋言仁自小性子多疑,做事瞻前顾后,喜欢把玩人心,这不,因为交易太过顺利,他怕其中有诈,便让死士装作是陈氏雇来的杀手,好使向谨眠对他们的恨意更上一层楼。
宋言仁,只是言仁而已,行得可都是狠戾无情之事。那你呢,宋言清?
宋言清连自己入宫见得是三哥的事都一清二楚,那么自己到底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那他到底又是为了什么而接近自己?向谨眠本来对他抱有无所谓的态度,可如今,是不是要从长计议了?他看似一袖清风,毫无城府,但实际上,他比谁知道得都多!都说五皇子无心朝政,谁知他真心到底想得是什么?
向谨眠就此告别了宋言清,让墨鸦又寻了一辆车来,自己驾车而去。这次的出手相救,没让她生出多少感激,反而心底一片冷如深潭。
回到家中,却看到向谨心正好从书房出来,她手里还拿着算盘、账本等物,难不成父亲私底下在悄悄教她算账?难不成,以后的管理者都开始了提前筹谋?
如果让向谨心她们真正掌握了权势,那自己到时候可能真的毫无立足之地,说不定也随柳娘而去了。
向谨眠坐在自己的房中,面前站着低首的墨鸦。
“说吧,怎么回事?”向谨眠语气冷漠。
墨鸦面带愧色,沉默以对。
“别用你性子沉闷掩盖过去。难不成你都把你说得话忘记了吗!”向谨眠音量突然增大,语气带着丝丝愤意,“你说你是乌雀军的首领,你说你要保护主子。可真正遇到事儿之后,你哪去了?人都杀到我眼前来了,你在哪呢?要是今天没有宋言清,我可能就交代在这儿了!”一提到宋言清,向谨眠语气沉了又沉,最后泄了气,“你们啊,真是让我难以交付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