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蓁回答:“他大哥啊,是天生当商人的料,善于把握时机,手段也冷静果断,只不过……”
“只不过他一直非常憎恶女人。”刘鸿煜把话接过来,“我的前嫂子,和他的兄弟有染,后来被我哥失手打死了。从那以后,他就非常痛恨女人,并且不与女人做生意。而且,也没再续过弦。”
聊着聊着,便又上课了。最开始的课也都很简单,这些道理简单明了,也不需要费太多脑子。可就在最后下课的时候,傅怀森叫住了向谨眠,让她留下有话要谈。
众人都以为是关于她平时不来上课并且还迟到的事情,带着些幸灾乐祸的意味离开了。向谨眠安静地留在座位上,等着傅怀森开口。
傅怀森一改平时乐呵呵随和的样子,神情严肃地盯着向谨眠许久,直到她都感到有些不自在时,傅怀森眉间染上了一丝悲伤,开口似是有些哽咽:“你或许应该叫,林谨眠吧……”
向谨眠立刻警觉了起来,自己父亲是林慎这一事实只有少数人知道,那么这位傅怀森又是谁,他又有什么目的。她没有开口回应,看到向谨眠如此谨慎的样子,傅怀森先是欣喜了一下,随后又满目怀念:“当年,我与你爹可是至交,可如今阴阳两隔。”
听罢,向谨眠依旧没有缓和下来,质疑地看着傅怀森。
傅怀森有些无奈:“我最初名傅晓之,后来你父亲死后我才改名为傅怀森。人生难得一知己啊。”
改掉父母所赠予的姓名,去怀念一个已故的朋友,这是何等的尊敬程度。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向谨眠的第一反应蹦出了这句诗词。
“你长得像你母亲,可你眉目却随了父亲。有生之年,还能遇到故人之子,何其有幸。”傅怀森笑了起来,他突然想起什么,“你母亲呢?她如何了?”
向谨眠低垂了目光:“母亲经历坎坷,入了九重楼后来又嫁入向府做姨娘,后来也病故离开了。”
傅怀森面色动容,“时间过去得这么快,一转眼你也这么大了。当初,我都没等到你出生,便被迫出逃躲避风头。”
“那傅叔,你可知我父亲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死的?”向谨眠问道。
傅怀森看了看周围,轻声说道:“咱们别在这儿聊,走,换个地方。”他领着向谨眠来到了不远处的房间,傅怀森的住处很简洁,就是一间简简单单不大的小房子。里面非常简朴,只是书卷堆得到处都是,显得有限凌乱。
“真是不好意思,提前没有打扫,倒是让你见笑了。”傅怀森不好意思地笑笑。
向谨眠随意地打开了一卷书,首页便写着五个字——《史记》司马迁。
“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向谨眠轻轻吐出这几个字。
“好!好!不知眠儿也曾读过这史书?”
“千古江山、百朝杀伐,都已浓缩在这几十万字中了。阅览间,已跨越千年。”向谨眠的手轻轻抚过封皮,语气不急不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