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朝歌没什么表情,定定地站在那里,左手里拿着符文,符文正在燃烧,右手里拿着一根香,香烟向上盘旋而去。重渊跟走进婚礼现场似的,庄重而又幸福地捧着他那个宝贝,一步一步地向石朝歌走去。
石朝歌从重渊手里接过那个宝贝,用香薰了三下,然后在重渊的眼睛上抹了下,重渊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睛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样子。
这个仪式很简单,用时也并不长,很快就搞定了。
石朝歌把宝贝还给重渊,那宝贝已经又变成了黑碳一样的颜色,重渊又拿到河里去清洗,清洗干净了,放进了背包里,说还能再用几次。
石朝歌开始收拾法坛上的东西,我背过身来,死命忍着笑。
王彻也背过来,脸都憋红了:“小卜卜,你不是说做法事的时候不能笑么?”
我心里狂笑着,表面云淡风轻:“老娘没笑啊。”
“你还说没笑,你脸跟猪肝似的。”
“说了没笑就没笑”
我终于明白王彻那天为什么说快被笑憋死了!
石朝歌刚才用那宝贝弄重渊的时候表情那么严肃,重渊又幸福感满满,我真是难以用语言来形容了!妈蛋!简直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彻说:“其实这个宝贝也不稀奇啊,哥每天都要用它呢,再说了,前段时间不是发现一个了王陵嘛,那王陵里就出土了一个男人龙具。”
我回说:“哦,是龙塘下的王陵,我知道。”
龙塘下的王陵那根宝贝是用铜做的,又长又粗,就放在墓主皇帝尸体的边上,也不知道平常是用来干嘛的?
我忍住了笑,帮石朝歌收拾法坛上的东西,感觉右脚脚踝痒痒的,我没怎么在意,抬起左脚挠了挠就不痒了,可是没过一会儿,又痒痒的,像是有人拿了根鸡毛在上面扫,我低头去看,大石头上躺着几截枯树枝,没什么异样。
石朝歌把电脑桌装进背包里,重渊双手抱胸看着阴阳河出神,王彻正在阴木上摸索着突然,我看到离王彻很近的一小截阴木枝动了下,我以为自己眼花了呢,揉了揉眼睛又去看,那阴木枝的前端分散成了很多细小的枝条,跟女人的一小把头发似的,细小的枝条扭动着,慢慢往王彻的腰上探去
“王彻,小心啊啊”
我刚出声提醒王彻,就感觉脚踝一紧,我低头一看,坏了!地上那几节枯树枝跟活了似的,把我的脚给缠住了,我伸手去抓石朝歌的衣服,可是一股很大的力量把我瞬间扯了出去,我还没回过神来呢,整个人已经被树枝甩在了半空中。
“小卜”
“女人”
“小卜卜”
他们三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我感觉浑身的血液直往脑袋上涌,然后就被狠狠地拍到了树干上,这一下拍得我肝胆都快震碎了,脑袋子里乱七八糟的,眼前一片金星。
我定睛看了下,眼前跟蒙上了一层血雾,看样子眼睛开始充血了。
妈个鸡!这阴木还给老娘来这一招!
重渊一把揪住王彻的衣服:“你是不是把血抹到阴木上了?”
王彻愣了下,点头:“我刚才不小心”
重渊一拳打在王彻脸上:“你是警察,身上阳气重,与阴木是相克的,你把阳血抹到阴木上,阴木承受不了,就要找同样阴血的人来补充能量!你他娘的要把这女人害死了。”
我挥动着手想要抓住个什么东西,这失重的感觉太不好受了,可是我什么也抓不到。
石朝歌淡淡地说:“重渊,别急,先等等。”
石朝歌慢慢向我靠拢,我明显感觉到缠住我脚踝的阴木枝条收紧了很多,我忙说:“朝歌老大,别再往前走了,哎哟哎哟这树快把我脚勒断了。”
石朝歌停下脚步,好声好气地说:“莫要动怒,我知道你有怨气,但你有怨本不该找走阴女出气,她是唯一一个能帮你伸冤的人,你有什么委屈可以同她讲。”
他这话不是跟我说的,是在跟阴木讲道理。
这阴木上有那么多人血吊瓶,人的血液进入了阴木里,人应该早就已经死了,可是我却没有看到阴魂,看样子那些阴魂是随着血液附身在了树枝上。难怪树枝要缠我,不缠他们,阴魂是看我要走了,想把我留下来让我替他们伸冤。
石朝歌轻声说:“你们若有冤屈,尽管报来,我们定当达成所愿。先把走阴女放下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