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半个小时后,我们到了医院,葛婷已从重症室转出来,住在警局特别安排的特殊病房。
从外面的窗户可以看到葛婷脸色苍白,脖子缠着厚厚的纱布和护套,手脚都用软纱给束缚住了。吕典说现在她的情绪还不稳定,医生怕她做出过激的行为,不得已才这样做的。
“刚被送进来的时候,她试图抢过医生的手术刀自杀。”马玉晶在一旁补充道,“把准备给他缝针的医生都给吓住了。”
推开房门,葛婷睁开了眼,看到我们进来的时候手脚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特别是看到我的时候,她拼命的摇着头,眼泪一个劲的往外流,好像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我无法形容看到的那一幕,但是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葛婷是在向我传达一种信息。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扑到她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
“死都得死,谁都躲不掉”葛婷突然笑起来,接着全身打起了冷颤,不停的发着抖。
当时看着她痛苦的表情,我心里像被刀剐着般的难受,实在是想不明白,怎么才一天没见,她就变成这样了?
后面吕典把我推出了病房,说现在葛婷的情况还不稳定,为了避免刺激到她,只能等她病情稳定些后再过来。
临走的时候,吕典拉着派过来看护葛婷的警察交待了几句,就带着我和马玉晶离开了病房。吕典和马玉晶要回警局,我则要赶着回寿棺店。
刚才在来医院的路上胖子就打来电话,说何伯找我有事,让我尽快赶回去。我问胖子是什么事,这么急?
胖了说他也不知道,何伯在我走后接了一个电话后,整个下午就魂不守舍的。
电话?
我莫名的惊愕了一下,赶紧问胖子何伯接的是座机还是手机?因为前天的时候,我也接到过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对方说了句什么时间不多了,就挂了电话。
当时我以为是有人打错电话了,但是后面再回想起来的时候,总觉得是哪里不对劲儿。
“师傅在店里就会关掉手机,接的当然是座机电话。唉,你好端端的问这干什么?”胖子的回答证实了我的猜测,那个电话确实有问题。
我跟胖子说没事,现在正在回去的路上,胖子骂了句有病,就挂了电话。
出到医院大门口的时候,郭乐正从车上下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看起来很有气场的中年男人。
吕典和马玉晶看到中年男人,脸色都变了,好像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这时郭乐已经走了过来,压低着声音对吕典说:“去火葬厂的同志把韩猛的尸体要回来了,身上果然也有那种图案。不仅如此,火葬厂的工作人员在整理尸体的时候,发现韩猛的后脑勺里插着什么东西,现在法医正要想办法弄出来。”
“后脑勺里有东西?什么东西?”吕典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
郭乐摇着头,说他也不知道,具体情况要等法医完成第二次尸检后才会知道。
接着郭乐用嘴呶了呶那个正在往医院走去的中年男人:“孟局来医院应该也是为了这这事儿,我先过去,有什么情况等会再通知你。”
原来那个中年男人是警局的孟局长,难怪身上气场那么强大呢。
吕典和马玉晶相视看了一眼,然后好像同时想到了什么,快步朝着郭乐跟了上去。我正寻思着要不要也跟过去的时候,吕典突然顿住,转过头朝我挥挥手,意思让我先离开。
一开始我整个人都是懵的,没搞懂吕典和马玉晶到底想到了什么,那么急不可待的又跟着郭乐返回了医院。不过看到吕典示意我回去,就转身离开了。
后来回到胖子的寿棺店才突然想明白,既然火葬厂的工人发现韩猛的后脑勺里有东西,那么葛婷会不会也有呢?
想到这,我就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要是刚才想到这一点的话,我也会跟吕典和马玉晶一样回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最重要的是我担心葛婷会不会有什么事,后脑勺是人体死穴比较集中的位置,平常受到撞击都会有危险,何况里面还有异物。
想到这我再也按捺不住了,跟胖子说我还是出去一趟,就火急火燎的往外面跑。
胖子拦住我,往何伯的房间指了指,意思是他知道我回来了。
我正要说不管了,等我从医院回来再说,就叫到何伯的声音从里屋传过来:“小谷,你进来一下,我有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