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衬衣,一道道的,像抓伤后出血的干痕。
我呼吸一紧,努力压抑心底的震撼,瞪大了眼睛盯着此时半靠在床头,明明醉了还是那么优雅的半垂着眼帘,正在闭目养神的男人。
可还没张嘴,就被打断,“看我做什么?又想投怀送抱?”
又是这个词,又是这种低沉、沙哑的嗓音,我站在原地,双腿像灌了铅,嘴巴机械的几次张嘴这才发出一句,“这件衬衣,是你的吗?”
声音抖得不像样子,只因为我姨妈好像已经过了几天。
“想知道?”他眉头微拧,懒慵的扫了眼碗的清酒汤。
那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我告诉自己要镇定,一定不能激动,可端起瓷碗的时候,里头的清酒汤还是溢出许多,好不容易等他喝完,我说,“小舅舅,现在是不是”
“没人告诉你,我、姓、沈、吗?”
语气不太好,我压下心里的所有,识趣的改口,“好!沈舅舅,那现在是不是可以”
“识字吗?”又是一声不太好的语气打断我,我不明白他在气什么,明明该冲动的人是我,可还没等我点头,一本全英文的书,就丢了过来!
“76页,继续!”
接着念?这是醉酒后的傲娇?
抛开男女有别不说,我现在一点心情也没有,以至于失控的声音都抖了,“是,您是长辈,更准确的来说,我们或许只是陌生人,但沈舅舅,我想再请问您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七夕前一天,就是我和林远航在您这里借住的时候,您当晚究竟有没有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