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还没怎么感觉,也不痛,就是头上一股股咸腥味流到嘴巴里头。
随即耳边听见旁边的白永盛看傻了一样,赶紧从旁边抓过来一件衣服递到我面前,慌张地说道:
“血,小宁你流血了擦擦,快擦擦!”
我双手捂着头上湿哒哒的地方,往后躲去。
“别怕,别怕,我不碰你了,赶紧止血呀你!”
“你走开快走开呜呜”我不停地哭,有多大嗓子就哭多大嗓子,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把他给吓走。
白永盛显然是没有那方面的兴趣了,他脸上的醉意消散许多,双手举在头顶上表示妥协,摇晃着点了两下头说道:
“好好好,我走,你别怕!”
我整个身体几乎是这么夹着墙壁的,眼睛被血染湿了,可一刻不离地盯着白永盛这个禽兽。
他一步步往后退出了我的房间,点头哈腰地把门给关上,我这才抓起那件被白永盛扯烂了的睡衣,捂住额头上的伤口。
我大概摸了一下,伤口不算大,就是猛烈撞击导致肿得很厉害,还好是撞到了侧面的额头,以后留疤也能用头发给遮挡住。
我整个人惊魂未定地坐在床边上,神经蹦得很紧张,这一整夜都不敢躺回那张被白永盛碰过的床。
早上起来,我拿出小镜子照了一下,除了肿得发黑之外,额头上的小伤口已经结血痂。
我脚步轻微地下楼,白小蝶已经坐在饭桌前了,她见到我一脸的憔悴,心疼地看着我。
我正想过去跟白小蝶问一下昨晚上的情况,却是听见白永盛从厨房里出来,端着刚做好的早餐,这个厚脸皮的混蛋,竟然装做没事一样笑着说道:
“小宁啊!来,白叔叔给你做了早餐,趁热吃!”
呸,我二话没说,拔腿就往外跑,踏上自行车就奔到学校里头去。
白永盛不是一只明目张胆的禽兽,他在我们村子里头有地位,有名望,还有脸。但我知道,他是一条善于伪装的毒蛇。他虐待我妈,欺负我,都是他本性的表现。
这一整天我都趴在桌子上没精打采的,老师见到我额头上的伤口,也能够体谅我。
课间时间,我软趴趴地倒在桌子上,突然桌子被人踹了一下,身体一震,懒散地抬头看去,是我们班的一个小混混吴志浩,之前在厕所里往我身上撒尿的人当中,他也有份。
吴志浩一副痞里痞气地说道:“弘哥让你过去一趟。”丢下一句话就转身走开了。
是白弘,之前欺负得我还不够吗?又要找我麻烦?可是又不敢不去,只好深吸一口气,跟了上去。
吴志浩带着我来到教学楼最边边的楼梯,五楼和顶层天台的中间地带,这里一般没人来。
我刚踏上去,几个染着乱七八糟发色的男生蹲在那里抽烟,白弘夹在中间。
一见我过来,几个人把烟一丢,围上来。我低着头站在墙角,没敢看一眼。
白弘缓缓朝我走来,冷冷说道:“程宁,昨天王组长可是把我骂得够呛,还打电话给我妈,你说这笔账,该怎么算啊?”
我缩着头大气都不敢喘,深怕这帮人又要尿我一身。
“说啊!怎么办!”白弘在我耳边吼了一声。
我被吓得也只敢拼命摇头,连他的目光都不敢接。
白弘轻笑一声,说道:“算了,昨天我都看在眼里,不是你捅出来的。去,把何松给我叫来。”
我身体一凛,瞪着眼睛摇头说道:“不关他的事,他都是为了帮我,你要打就打我。”
“切!”白弘冷笑一声,轻轻拍着我的脸骂道:“我都尿了你这小逼一身了,打你还有什么意思?把何松给我叫来,要不然再尿你一身。”
我瞪着白弘,眼睛里泪水在不停地打转,他那双冷酷无情的眼睛,就跟他老子白永盛一模一样,没有任何转还的余地。
白弘在我身上踹了两脚,我不得不往楼梯下走,心里不忍心,却是鬼使神差地来到了何松班级的门口。
我往里头看去,何松的位置在角落,一个很漂亮的女生拿着一本书在他旁边问问题,何松很细心地给她分析。
我刚一站在门口,他们班级的同学就看是指指点点,纷纷朝我看来。
“这不是程宁吗?听说昨天被白弘尿了一身。”
“真惨呀!听说程宁的继父就是白弘的老爸呢?”
“我听说程宁是同性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面对着指指点点,我硬着头皮走到了何松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