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屿与老者站在蛋糕旁,而那个叫沉宛琪的女孩,却迟迟没有出现。
这两家联姻的事原本就不被众人看好,一时间,四周的议论声渐渐变大,不少人投来幸灾乐祸的目光。
人群最前面,有几个长者脸色尤其难看,应该是牧屿和那沉宛琪的父母。
牧屿却始终神色不惊,挑眉瞥了一眼那巨大的蛋糕:“这么高,怎么切呢,要不要给我搬架梯子?”
话音未落,蛋糕突然四分五裂,精致的裱花和洁白的奶油滚落了一地,一个女孩从中间钻了出来,瞥了一眼四周惊慌失措的人,樱桃小嘴微微撅起:“怎么也没给我留个透气的孔憋死我了。”
这女孩长了一张鹅蛋脸,留着短短的蛋卷头,皮肤白嫩得出奇,身上的粉蓝蓬蓬裙极好地勾勒出纤细的腰肢,两条洁白的小腿笔直修长,站在英俊逼人的牧屿身边,活脱脱一对璧人。
“谁这么笨,居然在面上涂了真的果酱和奶油。”那女孩舔了舔手指上的一点蓝色果酱,撇嘴道。
“沉小姐,原来您在这儿”老者宽阔的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
如果这沉宛琪再不出现,我真担心他会一口气喘不上来,直接瘫倒在地
“我当然在这儿,我一直都在这儿,你们这群笨蛋。”沉宛琪白了老者一眼,转目上下打量起了牧屿,“原来你就是我的未婚夫,我妈说你喜欢特别一点的女人,怎么样,这个出场够特别吧?看在我这么用心对你的份上,这次的什么订婚仪式是不是该早一点结束?”
她的神色有些不耐,牧屿却没有动怒,绅士地替她捡去头顶的一片白巧克力:“好,如你所愿。”
他的声音带着隐忍,和之前判若两人。
“接下来请两位交换订婚戒指”老者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吩咐身后的侍者呈上一对钻戒。
该出现的人都已出现,该上演的情节也正在上演,见瞧不着什么热闹了,人群才渐渐变得鸦雀无声。
那戒指显然是经过精挑细选的,翅膀的形状,镶嵌着群钻,即便是在夜色中,钻石也都闪烁着璀璨的火彩。
沉宛琪看也不看地拿其中一枚,随手套在了牧屿左手的中指上,用了用力,却只套进了一半。
她不由“咦”了一声:“这戒指怎么小了?”
“因为这一枚是给你的。”牧屿取下手指上的钻戒,握起她洁白的手腕。
“你怎么不单膝下跪?”沉宛琪心血来潮地歪了歪头。
牧屿犹豫了一瞬,视线忽然落进了人群里。
我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躲闪。
他很快还是看到了我,四目相对,朝我微微一笑,那笑容一如第一次遇见时那般和煦,却早已有什么悄悄起了变化
与此同时,似乎有道逼人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我转头去看,看见了秦以诺冷若冰霜的脸。
还没回过神来,牧屿已经单膝跪了下来,再次握起沉宛琪的手,戴上了那枚戒指。
“这还差不多。”沉宛琪满意地看了一眼戒指,拿起另一个放在牧屿手心里,扭头看向一众宾客,“交换完了,你们吃吧,我先走了。”
说着,从洁白的阶梯上下来了。
人群默默让开了一条道,走过我身边时,沉宛琪突然停了下来,先是狐疑地瞧了我一眼,而后又瞧了瞧牵着我手的秦以诺,眸光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你就是秦氏集团的公子?”
“我从来不是什么公子。”秦以诺淡淡说道。
“可惜了,我想要的未婚夫本来是你。”沉宛琪朝他轻笑了一下,脸颊上是两个小小的酒涡。
不远处那几个长者的脸色愈发难看了,沉宛琪视若无睹地转身离开,蓝色蓬蓬裙上还沾着一丝洁白的奶油。
“看见情敌的时候,你就是这样的表现?”秦以诺的声音低沉如夜风。
“什么?”我怔怔地看向他,恰好对上他漆黑的目光。
那瞳孔里是两个面色慌乱的我,那么小,却那么清晰,我嘴唇动了动,一时间说不出半句话来。
情敌?
是在说沉宛琪吗
也许是今天发生的事实在太多,我的心乱成了一团麻,根本分不清这话里的真假。
一瞬间,我甚至以为自己真的成了秦以诺的恋人,能坦然地被他牵着手,面对所有陌生人的目光,能在他被其她女人调侃时,能理所当然地面露怒色,或是大方一笑。
但事实却显然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