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溧阳心里有气,连带着对暮远山脾气都不好,当下喊了一句,“暮远山,你在门口望什么?”
暮远山连忙低敛眉目,腰间佩剑,环佩叮当的走了进来,冲她恭敬行了个礼,“六公主回来了。”
赵溧阳有气没力的“嗯”了一声,暮远山却又不说话,赵溧阳抬眼就刚好抓着暮远山看向觅秀,目光迟迟不肯挪开。
赵溧阳心中又好奇又好笑。
暮远山这个榆木疙瘩,也有解开的一天。
以前她只以为暮远山敬重觅秀,是因为觅秀武功高强。如今看来,许是因为别的原因。
赵溧阳看了觅秀一眼,却见觅秀面无表情,只顾盯着鞋面。
这傻孩子完全没有开窍。
赵溧阳忍不住心情转好,笑出声来,随后她起身往卧房里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对身后觅秀道:“本公主去睡觉了,觅秀你留在这里好好教训一下暮远山。”
暮远山转过头来,看着六公主的背影,郑重问道:“卑职有罪,请公主示下。”
“上次谢三要杀我,你出剑太快了,衣裙沾到本公主身上了。觅秀,罚你跟暮远山对打半个时辰。”
觅秀真是个老实孩子。
赵溧阳刚走,觅秀便与暮远山拔刀相见。
觅秀的短刀很快,锋利如风,衣袖翻飞之间,身形翩若惊鸿,朝着暮远山而去。
偏偏暮远山担心觅秀脚上的伤情,不敢拔刀,只能以防御为主。
觅秀招招逼近,却见那人迟迟不肯拔刀,不由皱眉问道:“暮统领,为何不拔刀?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暮远山只是连连后退,不与她正面交锋,“我不跟你打。”
“站住。”
觅秀哪里肯退让,反而亮出杀招,誓要与暮远山杀个天昏地暗,两条身影在空中纠缠起来。
赵溧阳藏在后面看着,频频跺脚,颇有些无奈道:“这个觅秀真是个榆木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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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贞如和赵贞吉两兄弟斗得如火如荼,战火开始从宫内蔓延到了朝廷,赵贞如手握南下巡盐证据,却迟迟隐忍不发,两兄弟明争暗斗,至少还维持这表面的和谐关系。
赵溧阳虽不懂朝廷局势,可她却懂赵贞如。
赵贞如手握风家贪污巨额的证据,却不动手,唯一的原因不过是因为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
赵贞如一直是一个优秀的猎人,在不能确定一击将对方绝杀的时候,他是轻易不会出手。
赵溧阳便这么等着变天的那天。
只要赵贞如一日不动手,她便能够继续潇洒自在一天。
乞巧节那日,赵溧阳早早的去求母后放她出宫,前阵子因为祭祀台爆炸的事情,母后将她禁足在宫里好长时间。
这次她特意先去求了大哥打圆场,母后便也同意了,前提是带上暮远山等一众人等。
赵溧阳又乌泱泱的出了门。
出门在外赵溧阳喜穿男装,还是太子妃嫂嫂私底下悄悄给她量身定做了一套,说是省得她出门像是偷了别人的衣服来穿一样。
不得不说太子妃嫂嫂倒是心细。
赵溧阳换上男装倒也雌雄莫辩。
这一出宫门没多久,赵溧阳便爬出了马车里,摇着纸扇对暮远山道:“暮统领,本公主要微服私访,你带人悄悄跟着我就是,我不叫你你不准出来。”
暮远山应了。
于是赵溧阳便大大方方的出了宫,一直到了汴京最繁华的正阳街上。
乞巧节日宵禁较晚,大街上男男女女,一条街上灯火通明,卖蔬菜瓜果的、鲜花瓜子的、首饰灯笼的,小摊小贩沿街叫卖。不时有订婚的青年男女隔开一段距离并行,或两三成影在桥下放花灯。
花灯顺着水流往下,三三两两,仿佛开放在河面上的明珠。
赵溧阳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热闹的汴京城,一时之间觉得新奇无比,她到处走走看看,直到一处灯红柳绿处。
香满天。
赵溧阳只是站在门口一会子功夫,便已经有姑娘上来缠住了她。
姑娘媚眼如丝,胸pu柔软,脂香四溢,有些迷晕了赵溧阳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