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顾源说得对,耿家远再怎么渣也不会虐待他儿子,耿家再怎么不是东西,也不会让阳阳受苦。可是,阳阳从小是我爸妈带大的,和耿家远亲近,是因为他们是父子天天见面。但对于耿母和耿家其他人却并不熟,我很担心阳阳会不会被欺负。
在阳阳出生之后,我都没有去过耿家过三节,耿家远也从来没有要求过这方面。
我当时不懂,以为是婆婆那边不待见我了,所以不强求我会去过节,反倒乐得轻松在娘家过过节。
后来才知道,是我妈提出来的。当时大小平安,我妈就对耿家远提过离婚的事情,她觉得耿家人太可怕了。但耿家远在那件事情之后偷偷地跪在我妈面前求她,说是会保证对我好如何如何的肺腑之言。我妈当时认为耿家远有改过自新,态度也很真切,也就没有再提离婚的事情。但为了我不再受婆婆的气,就提出了这个要求。两家人当着我的面交好,实际上我妈早就和耿家断绝来往了。
现在,阳阳被耿家人带走了,不知道这几天会不会过得快乐?
想到阳阳那胖乎乎的小脸,走路拍手玩耍的样子,仿佛就在前方高兴地向我跑来。
我伸手扑过去要去抱他,却扑了个空。
无助的蹲在地上,把头埋进膝盖间,难过的哽咽了喊着阳阳的小名。
顾源走过来把我搀扶起来,我没有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扑进了他的怀里呜咽的大哭出来,“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把阳阳还给我,你让他们把我的孩子,还给我!我只要孩子!别的都不和他们争还不行吗?”
顾源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耐心的安慰我,语气有些冷寒的说:“他们欠你的,我会让他们都一样不差的还给你,阳阳也会平安回来的,相信我!”
这话听得我有些不寒而栗,缓缓地抬起头望着顾源,刚刚的那番狠话真的是这个微笑的青年说出来的吗?抽泣着鼻涕,点了点头,摸着口袋出来仓促都没有带纸巾,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别提多难看了。
顾源很不情愿的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递给我,“诺,借你用,回去你帮我洗干净了再还我!”
我抽泣着接过帕子,骂了句矫情,也不管他多在意那块帕子,就拧了鼻涕。
顾源瞬间无语的翻了白眼,大概是洁癖犯了,纠结着手帕还要不要吧!
回去的时候我问他我爸的情况怎么样?
他说还好,刚刚已经吃过药了,没有晕眩的感觉,就是孩子丢了自责上火。我们回去就送他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稍稍放心的松了口气,反省着这段婚姻被我牵连的人,先是连累顾源,再来是我妈受伤,现在我爸也因为孩子的事情上火。
这场离婚风波殃及了好多的人,真希望快些结束。
沮丧的走出小区的地下室,顾源的电话响了,那边说什么我听不清,不过瞧着顾源的表情,我才是阳阳有消息了。
顾源这边面无表情的听着,不时地说句“知道了”。
“怎么样?阳阳有消息了吗?”我追问。
“恩,人就在耿家老宅。他们说,你最好不要现身,那老太太今早买了碰瓷专用的造假泡沫,只要你去找他们要人,她就会借机口吐白沫陷害你。碰上这样不要脸的女人还真是防不胜防!”顾源语气厌恶,神色略显疲惫。
我现在真的对那个满脑子歪主意的耿母恨透了,她的个事怎么这么多啊!这样变着法的闹腾,她能够什么好处?
“是我当初有眼无珠,嫁进了这样一家子,反而害得爸妈和你都没有消停日子过。”我内疚的看了眼顾源,知道这话说的有些为时过晚,还有些虚伪马后炮,可我还是想和他道歉。
“又不是你的错,谁也没有想到会有今天,如果有预测能力,我也会拦着你嫁给那个畜牲。”顾源每次提到耿家远都很不爽。从我认识渣男开始,他就没给过那人好脸色过,更没有叫过那人姐夫。
以前听着都会在心里慢慢地适应,现在听他这样骂,我竟然都没有感觉,完全麻木了。
苦笑着跟着他的脚步往外走,没走几步我们两个都停住了脚步。
因为某个渣男不禁念叨,正站在不远的树荫下面无表情的等着我们!
看到他的出现,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再次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