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从山上下来,打算回家的时候,耿母终于打来了电话。
我就知道,她不会这样轻易地放过我。为难的望了眼祁晟,苦下脸。
祁晟宠溺拍了拍我的脑袋,“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就算你不喜欢耿母,看在耿家远最后为了孩子和你付出的份上,我们去听听她有什么要说的,只要不过分,我都答应她。”
“到底是我欠他的,还是他欠我的!”靠着窗户,头疼。
不过又一想,阳阳还在她身边呢,不如顺便去接回来好了。
鼓着嘴,不情愿的点了头。
耿家的门坏了,正在维修中,回来的这几天都在筹办丧事,所以住在了旅馆里。
我们到的时候阳阳已经睡在了耿母的怀里,耿父看到我们,只是礼貌的点了头,夹着烟卷憔悴的走了出去。
耿母怜爱的抱着阳阳,悲伤地眸子流露出怜惜和宠爱还有不舍。
我和祁晟站在门口,彼此看了眼对方,为难的不知怎么开口,总之很不忍打破这幅慈爱的画面。
“小念啊,你和我说实话,家远走的时候有说恨我吗?走的可安详?”耿母先一步开口了,说得话却让我很意外。
“没有,他没有说他恨谁,走得很安详。”真不习惯这样的她,反倒习惯了她趾高气昂的样子。想到耿家远离开时说得那些,“这次,家远是为了救顾源,我知道我们做的那些根本微不足道,等您情绪稳定了,可以找人统计一下赔偿问题,我们不会有半个不字,无条件的支付。”
耿母轻轻地把阳阳放到了床上,摇头,不想听这个话题。给阳阳整理了一下衣服,让他舒服的躺着,抬起头看向我们。视线从我的身上扫向祁晟,苦笑了一下,最后视线定在了我的身上。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原谅家远了吗?你们的婚姻本来可以很美满的,是我的不知足,我的贪婪毁了。现在,家远更是为了替我赎罪,才”老泪纵横,捂着嘴怕吵醒阳阳,哽咽着,“我是罪人,我不求你的原谅,但我不希望有天去下面见家远时,他还不能瞑目。给我个明白话吧!”
“人死如灯灭,我说不原谅他,只不过是我自己的心结在作祟。我留在在医院照顾他,就已经原谅他了。我不恨他,也不恨您,怪只怪我和家远有缘无份。”
耿母点了点头,欣慰的笑了。
侧头从背包里取出了一份文件拿在手里,又看向祁晟,“你们是来拎走孩子的对吗?”
“是,耿家遭遇重创,你们老两口的身体短时间经不起这个小家伙的折腾。念儿的意思是,你们先调养身体,等恢复了体力,他还会把孩子送过来。”
我本来还有些不知怎么逻辑思维,祁晟帮我说了出来,我的脑袋也想捣蒜一样赞同的点头。
“原来,一直以来都是我在枉作小人。”耿母站起身,把手里的东西抵到我们面前,“这是我和那个主使我的人的全部交完资料,我虽然不知道他想要什么,也不知道这里的东西对你们有没有帮助,但我希望你们能够给家远讨回个公道。”
祁晟接过来,没有打开,感激的道了谢。
“还有个要求。”
“请讲!”
“阳阳是家远唯一的孩子,你可不可以”
“他叫耿阳,他的父亲叫耿家远,这个永远不变。我喜欢的是顾念,阳阳是念儿的心头宝,我也一定会视如己出。就算将来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我们也一定一视同仁!”祁晟挽着我的手,已经看透了耿母的心思,一笑泯恩仇。
耿母竟然感激的哭了,没有阻拦的让我们把孩子抱走。
抱着阳阳走出来的时候,老太太亲自送到了门口,我从倒车镜里看到,我们都开出去好远了,她还在那里站着。
“她变了很多,我都觉得有些不真实了。不但一分钱没要,还给我们提供线索,实在出乎意料之外。”让阳阳靠着我舒服的睡着。
“打击的太大,可能醒悟了吧!这样不是省了你很多的麻烦?难道不好?”祁晟看了眼那个档案袋,若有所思的想着,“对了,你说sn在耿家出事那天在医院里出现过,告诉我他和你提了什么条件,交换孩子?”
“没,没什么。”我什么都说了,唯独没有说那句话。
“告诉我,这个很重要。你也不希望再有人出事对不对?”祁晟趴在方向盘上,很认真的说。
“他,他说让你去他指定的地方,去换孩子和耿家二老的命,他们是真的很想除掉你,你要小心。”我担心的握紧了拳头。
祁晟很冷静的听着,听的很认真,又侧头看了眼那个档案袋,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阿杰,派人调查白庭煜这三个月的所有行踪,恩,很重要!”
为什么是白庭煜?不是sn?
“我猜,白庭煜应该是有什么消息要传递给我们,又或者他有什么难言之隐,我想,我们都误会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