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愉快。”索纳德也站起身来,我想他们此时会像小说里写的那样握手,然后相视一笑。
脚步声渐渐远去,我也没有放松警惕,探头探脑地望了门口五分钟,确认他们不会再回来了,这才松了一口气,确定自己没有被发现,这才把服务员唤来结账。
“一共1苏勒5便士。”声音甜美的服务员轻柔地笑道。
我从口袋里数出一张纸币枚硬币交给她,却带出了什么东西,那是一张卡片,从地上捡起来一看,发现那上面画着头戴皇冠,手持权杖的老人形象。
塔罗牌中的“皇帝”牌!
不是吧...我觉得自己跟塔罗牌未必也太有缘了,早上见到了“世界”,中午就来个“皇帝”。
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寓意在里面吧。经历过上午作死的我有些创伤后遗症,只觉得一切与神秘相关的事物都是那样的不详,而塔罗占卜正好就是神秘学的重要组成部分。
据说这个世界的塔罗占卜是由一百七十多年前奠定因蒂斯北大陆霸主地位的罗塞尔大帝发明的,而“皇帝”牌正是以他为原型,也有一种说法是第四纪所罗门帝国的黑皇帝,因为发明塔罗牌时罗塞尔担任的是因蒂斯共和国首席执政官。
两种说法都有道理,谁都说服不了谁。
不知道那位第四纪的笔记作者效忠的是哪个国家的皇帝,是所罗门帝国,图铎帝国,还是特伦索斯特帝国?
南大陆的拜朗帝国不太可能,那里信仰的是死神...
如果是非凡者的话,那说不定可以活很久吧。我简单地将非凡者定义为“超乎常理的人”。
与原本世界不同的是,这个世界的塔罗牌没有各有象征符号的“图形牌”,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什么深层次的含义。我试图将两个世界的知识联系起来,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一无所获,或许只有去问罗塞尔大帝才能知晓。
经过再三考量我还是决定将这张塔罗牌带走,一是要是这张牌无害,那我疑神疑鬼纯属与空气斗智斗勇,二是要是这张牌有害,也不能留在餐厅这种可能会造成更大危害的地方,这种损人利己的事我可做不来。
在回家之前我打算去买一趟晚餐的食材,坐地铁回到北区后步行到附近一个由小贩的类似市集的街道,到那里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街上的行人很少,有些小贩甚至开始准备收摊。
说起来我也快两个月没来过这里了,自从莱妮来了之后购置食材的工作都是交给她来置办,我只是出于兴趣偶尔过来罢了,因此不少以前熟悉的人见到我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寒暄间几乎都是“真是少见”这样的调侃。
而我也用明朗的笑容回应他们,毕竟这些人都是真正的中下层阶级,不是社交场上的名流名媛,不需要维持那幅会笑到面部抽筋的表情。
在花了几乎与午餐相等的价格买过牛奶,卷心菜,土豆,洋葱等物品后,我来到斯塔伦太太的面包房,店主斯塔伦太太有七十多岁了,头发花白,脸上总是洋溢着温和的笑意。
嗯,她做的苹果派和柠檬蛋糕很好吃。我不禁吞了口唾沫,提起裙摆微微矮身,矜持地笑道:
“斯塔伦太太,您还是一如既往的健康和美丽,请给我两磅吐司面包,两磅全麦面包和一磅白面包。”
杂志上说以白面包为主食的人群更容易受肥胖的影响,因此最好当配料不要买太多。
“噢,是小艾慕希娅呀,好久不见,小姑娘还是一如既往地有礼貌。怎么,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斯塔伦太太笑眯眯的,眼角的鱼尾纹都皱了起来,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怎么会,只是最近忙着考试,没时间来看您而已。”我露出明艳的笑容回答道。
“哦?那可真好,有学识的女孩到哪都受欢迎,更别说我们的小艾慕希娅可是个贤惠的好妻子。”斯塔伦太太勾起嘴角,有些顽皮的说道。
“别拿我寻开心了斯塔伦太太,您今天真像个活泼又可爱的年轻女士。”我干笑着回应。
没想到大学生也会被拿来催婚...根据《塔索克报》上的说法,一个中产阶级男子如果想成家至少年收入300镑,这样,全家人才能住在一幢半独立或者连排房屋里,雇上一名普通仆人和一名年轻的育婴女仆...哥哥的年收入是450镑,符合这个标准,至于我也得早早地开始考虑这个问题了。
别误会,不是结婚的问题,是经济独立的问题。作为一名融合了男性灵魂的女性,贝克兰德大学历史系学生,我暂时还没有结婚的想法。
“不,我一直都是这么年轻。”斯塔伦太太幽默回答,把面包装进牛皮纸袋里递给我:“18便士。”
上上个月要25便士,这是《谷物法案》的影响吗。我想起了早上的报纸,思绪流离间踏上了回家的道路。在路上我看见了一个抱着牛皮纸袋的灰色身影一闪而过,跑进巷子里,看起来很匆忙的样子。
最开始我没留意,走了几步突然觉得不对劲。刚才那个身影,怎么看都像是我那个信仰风暴之主的同学——杜兰妮.雷恩哈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