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灵和活尸都没有反应,看来他们至少没有通过这方面下手。”艾萨克偏着头检查了一下,确认没有动过手脚才回答道。
“我的动物们也没有特别的反应。”冷静的涅罗眯着眼说道,“如果是代罚者或者机械之心的话它们肯定会发现的,毕竟他们都不擅长潜行。”
“啊?不擅长?你什么时候敢这么说话了?”暴躁的科怀尔开始乱发脾气,从刚才开始他就好动得过分,“你以为他们的‘阅读者’,‘窥密人’是干什么吃的?你*都坦粗话*要是他们造些可以隐身的药水你认不出来怎么办?你是想我们都像杜林一样被干掉吗?”
“科怀尔你个*都坦粗话*养的别*都坦粗话*在这胡说八道,你以为你是谁敢在这里指手画脚?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今天就让我好好尝尝吸血鬼的味道!”
同为狼人的阿普旺斯和涅罗关系很好,自然忍不了有人在这里贬低他的同伴,而他话音刚落,漆黑的利爪瞬间就划破了他的脸,暴躁的科怀尔竟是完全没有忍耐,他就像一头杀红了眼的猛兽一样,毫无顾忌地宣泄着自己的欲望。
见了血,阿普旺斯也是狂性大发,指甲牙齿变尖变长,脖子长出漆黑的鬃毛,佝偻着扑上去跟科怀尔利爪相交,他们的战斗毫无章法可言,就像野兽一般尽情地施展着牙齿和爪子的威风,完全就是在宣泄自己原始的狂暴的欲望。
不对劲!艾萨克猛然意识到了,虽说作为放纵派,无论是多么暴力多么血腥的欲望他们都不会有丝毫的忍耐,但他们不会随意对同伴出手,因为得不偿失,他们是要享受快感的,不是两败俱伤的。
而如今二人的作为虽然符合他们的习惯,却不符合他们的性格,他们总该分得清利害关系吧!
这是教唆的能力?干掉杜林的是魔女教派?艾萨克知道教唆者能够将人内心的恶念激发出来,使他们作出不理智的行为,但他还没来得及做进一步思考,他就听到了隐隐约约的歌声。
这个歌声很奇怪,它不是被耳朵接收才感知到,而是直接在脑内响起,就像大脑变成了演奏的乐器本身一样。
那歌声就像小时候妈妈唱的摇篮曲,空灵,遥远,听起来就像圣歌一样动听,又如玻璃般缥缈易碎,教人迷恋,教人依依不舍,仿佛身心都被洗涤了一般,不存在任何污秽的欲望,只剩下投进怀里的宁静...
疯狂的坎贝克突然蹲下来,捂着脸开始呜呜地哭泣,时不时脱下眼镜抹去泪水,“坎贝克,你怎么了?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声音?”
艾萨克在满屋子清神药剂的作用下还能勉强保持清醒,涅罗看上去也在努力斗争,互相撕咬的阿普旺斯和坎贝克已经眼神迷离,就像两个锁扣一样扭在了一起,谁都不能将他们分离。
“呜呜呜呜呜....老大...艾萨克老大...我只是觉得...自己好痛苦...”
坎贝克以泪洗面,眼中闪烁着忏悔的光芒。
“我为了一时的快感....杀了这么多人...真的非常地对不起....为什么我还有脸活在世界上...我实在是太对不起生养自己的妈妈了...只是因为她多说了我几句....我就把她的肚子掏空...看着热腾腾冒着热气的内脏还很兴奋...还叫她老女人....我...我真的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好想快点去死...去见自己的妈妈....”
坎贝克的身上裂开腐烂的口子,浑浊的脓液仿佛要从里面流出,当他完全否定自己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时,他就要失控了,眼中反倒没有疯狂,有的只是安宁与幸福。
艾萨克听的毛骨悚然,当然不是因为坎贝克那扭曲的思想和邪恶的行为,他只是在惊讶这个疯狂的坎贝克,恐怖的坎贝克,居然会因为这点小事就痛哭忏悔,这实在是不正常。
枪声和玻璃破碎声几乎同时响起,两道穿着黑风衣的身影从窗户跳了进来,对着在场的五人连续开枪。
他们的枪法很准,坎贝克头部中弹,涅罗喉咙中弹,艾萨克小臂中弹,他举起手臂防住了要害,却发现自己的小臂染上了一抹金色,钢铁般的皮肤也像被高温熔化了一般。
猎魔子弹!他内心大骇,正欲呼唤灵和活尸前来支援,却愕然发现自己的灵都像睡着了一样毫无动静,而活尸更是被直接断开连接夺走了。
怎么会?他明明检查过没有被谁做下手脚,要说自己松懈的时候也就只有在听到那个歌声...对,那个歌声!
空灵的摇篮曲至今仍在他的脑内回荡,他晃着脑袋保持清醒,没有半分想要与入侵的两人正面对抗的动作,就向后冲刺撞碎了木门,撞烂了窗户,从二楼直接一跃而下。
开玩笑,就算那两个入侵者序列远低于他,他也不打算在对方的能力范围内与其交手,对方至少有一个“安魂师”,有一个“通灵者”,不然不可能在那一瞬间制服他们的傀儡,再加上不知名的封印物与不知数量的“梦魇”“午夜诗人”“不眠者”,正面对抗是嫌弃自己命长了不成?
变身成狼人的涅罗也紧随其后,冷静的他绝不想步三位同僚的后尘。
“‘2-079’的能力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恐怖呢。”看着慌忙逃窜的罪犯身影,洛络塔嘴角含着轻笑,希兹也点点头,表示同意她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