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我好久都没有尝试在我娘亲的怀抱里撒娇了,扑进她的怀里,抬眸看着她发髻上的那枚翡翠玉簪。
奇怪,这不是十年前我送给她的生辰礼物吗?
因为吊念我的母亲,这枚玉簪被我带进了宫里,并未投入棺中陪葬啊。
现在怎么出现在了地府?
反观整个房间,这是我在将军府里的闺房,将军府,在龙锦浩登基那天,就被一场大火给烧尽。
而我娘亲现在的穿着紫色束腰锦袍,和十年前如出一辙,容貌也和当年一样年轻。
还有小花,她早在我入宫后不久,就被我许配给了成国公的庶子做了正房,即便下了地府,也不应该绑着少女髻才对。
我疑惑着眼前的种种,低头不经意的看到了自己的手
白皙光滑,肤质很好。
当年我杀入雍都,手背上曾被砍了一条长长的伤痕,险些断手,可现在,疤痕没有了,连个印子都找不到。
我抚上脸颊,摸到的是十年前我哥给我买的珍珠耳环。
这副耳环,同样在雍都战场上丢失了。
“小姐,你怎么了?”
小花见我呆愣出神,慌忙的问了起来,见我不答,吓的跑出了房门。
她是去找大夫了,我这么想着,我好像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些什么
“爹呢?”
我没来由的转眸问我娘亲,在我的记忆里,似乎有那么个片段
十年前,在我父亲征战重伤回来,我日夜守候在我父亲床前,发起了高烧,然后晕倒。
在我醒来之际,我母亲就像现在一样,怒骂着小花,就连骂词,都和现在一样。
到我醒来之后,小花忙着去找大夫,我就坐在床前问我娘亲:爹呢?
母亲严肃的表情被哀伤取代,一言一行居然和当年一模一样。她说我爹已经醒了,但打了败仗,心情很低落。
我震惊于她丝毫不差的重复了当年的举动和说辞,我更是按着原本的样子对答了几句,然后看向了房门。
如无意外,小翠该冲进来了,然后会大喊
“不好了不好了夫人,老爷病危,您赶紧去看看吧!”
小翠是父亲的贴身丫鬟,除了父亲远征打仗,她都是寸步不离的跟着父亲,此时夺门而入,神情极为慌张。
我的母亲嗖的一下跳起,如我意料,急匆匆的夺门而出。
紧接着,小翠不置可否的来到我身边,和我说,父亲在昏迷前将我许给了龙锦枫,那个无所事事,却张扬跋扈的五皇子,他本该是我嫡姐慕霏儿的未婚夫。
我洋装震惊不已,学着当年的模样,晕倒在了小翠面前。
我原以为,小翠在我晕倒之后是扶我上床然后慌忙的去找大夫的,可谁知,她居然一脚踢在了我的肚子上,面目可憎的呸了我一声,还说着:“你再清高,也只能嫁给五皇子那种渣。”
我肚子上传来了剧痛,可见小翠下脚实在很重。
当年的小翠,与我关系尚好,直到慕家落败,才匆匆的找了户人家嫁人,之后,我们再无碰面。
她怎么会这么恨我?
我不动声色的在她离开后坐起,看着房门久久无法回神。
砰的一下,小花带着大夫冲了进来。
大夫见我神智还算清楚,便问了几句,然后为我把脉。
“二小姐只是受了些刺激,并无大碍。”大夫回身开了几贴药方,对着小花说:“你去德生堂抓药吧,小姐休息几天就会好的。”
德生堂?
德生堂不是在我17岁那年,就已经关门大吉了吗?
“今天是什么日子?”我下意识的问。
“小姐,今天是八月初八,是你16岁的生辰呢。”小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