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凑到门上的玻璃小窗看出去,发现精神病院里好像出了状况,医生和病人在走廊里乱成了一团,一个院长模样的人还跑向监控室向刘队长求助,刘队长带着人就冲出去了,我马上明白怎么回事了,估计是表舅在暗中帮忙。
我不敢耽搁,赶紧把马家得罪民间术士的事说了一遍,询问那个害他老婆自杀的男人情况,以及他去山东打听到的事。
马福贵愣住了,像是回忆起了什么,茫然摇头说:“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马福贵的反应让我很意外,他为什么一口咬定不可能?
很快我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当年那男人找上门后让孙爱兰情绪波动,为了保护爱妻和得来不易的幸福,马福贵干了一件令人发指的事!
那男人被警察拘留了几天就放出来了,马福贵不放心,怕他又来找麻烦,于是跟踪了他。
男人的情况很糟糕,在山里搭了个简易窝棚生活,马福贵拿钱给他,希望他远离自己的生活,那男人千里迢迢来找孙爱兰自然一口回绝了,还言辞激烈说要马福贵也付出代价,说要不是马福贵他也不会沦落成这样。
两人再次发生争执,马福贵一怒之下用石头砸中了男人的头部,那男人顿时头破血流死了,慌了神的马福贵为了毁尸灭迹,就拖着尸体扔到了附近的一个山崖下。
难怪马福贵说不可能了,因为在他看来那男人已经死了,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那男人根本没死,本来他们就有仇,这么一来更是新仇加旧恨,难怪那男人这么恨马家了。
我对马福贵过往的行径非常不齿,很愤怒,都不想帮他了,但转念一想他这次是逃不过法律制裁了,也就平静了下来,问:“马老板,那你去山东打听到了什么?”
马福贵这才含泪告诉了我真相,当年孙爱兰自杀后他回去打听到了一件令他震惊的事。
私奔的事发生后在村里炸开了锅,本来是世交的两家人开始交恶,孙家人虽然知道是女儿的错,但为了面子编造谎言,说打听到男方有遗传病,这才不愿女儿嫁给那家人。
谣言一传十十传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男人被怀疑有遗传病成不了家,男人老实的父母也被村民指指点点,最后承受不住污蔑喝了农药撒手西去。
这男人为了给父母报仇放火烧孙家,幸好孙家人发现的及时才没有造成伤亡,男人被抓后因纵火蓄意杀人被判了十来年。
两家人就此结下了解不开的梁子,孙家不想继续纠缠就搬离了村子。
十多年后男人出狱也没回村子,从此下落不明,很显然他是去找马福贵报仇去了,结果又被马福贵错手“杀”了,还丢下了山崖。
听完后我有些唏嘘,没想到私奔造成了这么严重的后果,父母惨死,自己的一生也被毁了,搁谁头上都要疯了。
马福贵打听到男人叫梁满,其他信息已经打听不到了,那个村子因城镇规划被融入了城市。
这时候马福贵从胸前取出了佩戴的吊坠愣神,泪如雨下。
这吊坠是扁平方形的水晶制品,看着像一块牌子,里面装着一些粉末,粉末里隐隐还能看到一颗珠子。
我有些好奇问是什么,马福贵哽咽道:“是我老婆的骨灰和一颗佛珠,我找和尚帮我做的,还让和尚念过经,希望能让老婆一直陪着我。”
我突然明白高满堂为什么质疑了,原来马福贵身上有和尚念过经的东西和开光的佛珠,难怪被怨灵侵入后还能撑上三年。
这时外面的动静小了点,我想起了正事,趁着警方没反应过来,把那包粉末倒入杯中让马福贵喝下去,马福贵虽然很疑惑但没有拒绝,在他喝下这杯水的时候立即就出现了症状,捂着肚子在地上痛苦打滚,额头满是汗珠,不多一会他脸上就布满了黑色经络,时而暴涨时而消退,很是诡异。
马福贵在地上滚了一会突然停了下来,接着面目狰狞的看向了我,还不等我反应他就张牙舞爪飞扑了过来,我躲无可躲一下被他扑倒。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踹开,一个穿着病号服的身影蹿了进来,一脚就把马福贵这个胖子踢的腾空而起撞到了墙上,要不是墙上有软垫估计他受伤不轻。
我定睛一看,这人穿着病号服的居然是表舅!
马福贵爬起狂躁的朝表舅扑过去,表舅从容不迫一侧身,一手扯住他,一手拍在他的额头,马福贵脸上的经络立即显现,样子变的无比恐怖。
黑色经络延伸到了马福贵的额头,像是被表舅吸进了手心,表舅的手都变黑了!
等马福贵脸上的经络消退时他也昏倒了,表舅松开了手,运了下气,将黑气凝在掌心,随后从包里取出一个小陶罐将黑气装进去,拿符纸封住滴上一滴血,血瞬间扩散染满了符纸,表舅这才吁了口气将陶罐装进了包里。
“我把精神病院里的重症疯子全放出来了,我趁乱进来的,马上得走了,你留下善后,监控被我破坏拍不到什么,你自己随机应变。”表舅说完就跑了出去混进疯人堆里消失不见了,剩下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精神病院的局势大概十多分钟后才稳住了,马福贵也醒过来了。
刘队长骂骂咧咧带着人回来了,看他们狼狈的样子就知道精神病人不好对付了。
刘队长来了病房,手下在他身后跟着,刘队长大发雷霆斥责手下办事不利,手下唯唯诺诺的说精神病冲进监控室把他打晕破坏了监控。
我嘴角抽了下,表舅也玩够大的,都快把精神病院给闹了个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