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表舅听到惊呼冲到了楼上,只见小善痛苦的在床上翻滚,满头汗珠,脸上布满了黑色经络,我慌了神一把将他按住,表舅用手按在了他的额头,掌心似乎放出了气流,黑色经络这才消退了下去。
小善脸色苍白无比,他动着嘴唇说:“师父,我好痛苦,体内有股气乱窜。”
表舅坐在床边给他搭脉,眉头紧锁。
“舅,小善怎么了?”我急切的问。
“体内阴气反噬,小善以后不要乱用这种怪力,尸生子体质本来就异于常人,梁满可能还在你身上做过手脚了。”表舅说。
小善陷入了呆滞状态。
“梁满在你身上做过什么你知道吗?”表舅问。
小善清澈的双眸看向了天花板,然后吃力的翻了个身把衣服脱了下来,只见他背后露出了如同太阳一样的圆圈,圆圈是看不懂的蝇头小字组成的,圈中间还有个“勅”字。
表舅神情一变说:“我就说以你的能力反噬没这么严重,梁满居然在你身上下咒!勅咒是残门独创的追踪类咒法,只要下咒者想知道你的下落,哪怕你远在千里他也能追踪到,刚才他应该在做法找你,所以你才那么痛苦。”
我有些急了问:“那该怎么办啊?”
“他要是真的找来倒好了,怕就怕他已经知道小善站到了我们这边,有我在他不会直接找上门,而是暗中下手除掉小善,那就防不胜防了。”表舅忧心忡忡道。
“师父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小善内疚道。
“你既然做了我徒弟这事我管定了,什么叫添麻烦。”表舅回了一句就在房中踱来踱去,显得很焦虑,想了一会才说:“不破除小善身上的勅咒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你不是最拿手破解之法这些吗?难道没办法。”我说。
“这是残门演化过的咒法,我无从破解,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趁梁满还没反应过来前要把他找出来,让他解咒估计不可能,只能杀了他!这么一来连马家的诅咒厌胜也能一块破了,一举两得。”表舅顿了顿道:“小善,梁满的藏身之所在哪你该知道吧?我知道你还念他的恩情所以刚才没告诉我,但他对马家的所作所为以及对你们母子做的一切,充分说明了他的危险性,你是时候彻底醒悟了。”
从小善闪烁的眼神中我也看到了他的迟疑,表舅洞察入微让人佩服。
“小善,你已经拜了我表舅为师父了,应该跟过去斩断,快告诉我们啊,不然表舅也救不了你啊,让梁满先找到你一定会杀你的。”我急道。
小善终于点了点头说:“他藏身在天云山的松鹤观里,表面上就是个普通道士,但他有残疾,左脚瘸了。”
“他学了残门的功法自然有残疾。”表舅说罢就收拾起工具包要出门,我想跟他一起去的,但却被拒绝了,被他安排留下照顾小善。
这晚我和小善聊了许多,他将他生活在山中的趣事跟我分享,可在我看来这些趣事其实很无趣,孤独的生活在山中,没有玩伴没有家人,能有多少乐趣?这就是环境对一个人的改变,我对小善充满了同情。
天色麻麻亮了表舅却还没回来,我有点担心,不过在天色亮尽的时候他回来了。
“情况怎么样了?”我问。
“找到他了,这家伙能力不低又对山中地形熟悉,让他给跑了,不过他应该暂时不敢造次了。”表舅懊恼的说。
现在我们面临的情况很复杂,一方面马家父子的危险并没有解除,一方面我们也卷入了这场世外纷争。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和小善在表舅的指示下轮流盯着马家父子,表舅则一直在寻找梁满以及那个残门的高人,在此期间发生了一件出人意料的事。
从电视新闻里我得知马福贵向警方承认了杀害儿媳妇,还说当时精神状态是清醒的,他怀疑儿媳妇怀的不是自己孙子,因为他儿媳妇长的很漂亮,异性缘特别好,在加上儿媳妇平时对他不好就动了杀机。
我们都知道马福贵这么做的原因,他在深深的自责,已经不想活下去了。
马福贵的案子将在一个星期后开庭,等待他的或许将是死刑!
看完这条新闻我有点窝火,气的差点把电视给砸了,折腾了半天他还是要死,我们为他做的都白费了。
小善看我这么生气,安慰起了我说:“小哥你别生气,马福贵这时候被判死刑总比被梁满害死强,他这是在为别的事赎罪,而且他早有去陪他老婆的想法了,是在解脱。”
“有什么不一样,横着死竖着死难道有什么不同吗?”我气呼呼的反问。
“罗辉啊罗辉,你说说你还没小善想的透彻,你吃的都是屎吗?”表舅靠在沙发上鄙夷的说。
小善忍不住想笑,我瞪了他一眼他才捂住了嘴巴。
这时候电视里又插播了一条新闻。
“据本台记者刚刚收到的消息,今天下午三点,在天州大学和双河路交差路口发生了一起严重的交通事故,据现场目击者称肇事车是一辆外地牌照的卡车,司机已经逃逸,警方展开了追捕,警方还在死者身上找到了学生证,确认死者为天州大学在校大一新生高圆圆,家住新光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