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氏又气又怕,肥硕的身子也是抖动的越来越厉害,她手忙脚乱的拢着自己的头发,听着街坊里传来一些妇人的窃笑,更是觉得失了面子,刚要冲着邵元毅说个几句,就见邵元毅身形挺阔的站在那里,眉目间不喜不怒,唯有一双眼睛却是利如刀刃,冷冷的看着她,刚瞧见男人的眼神,俞氏便是头皮发麻,浑身上下就跟用凉水浇了个透似得,她心里已是怯了,却还是硬着头皮,嚷道“你敢,老娘就不信,你敢往老娘身上扎!”
“你大可试试。”邵元毅吐出了几个字。
俞氏身子一寒,心头也是毛毛的,再不敢去和邵元毅对视,有两个婶子好心,上前拉了她一把,也被她给推开,俞氏披头散发,嘴巴里虽是骂骂咧咧的,可脚底却跟生了油一般,连地上的簪子也忘了捡,直到走远了,才敢放声大骂,直说女儿不孝。
“这老婆子,也是没安好心,说啥三天回门,还不是惦记着那点东西。”
“不过这按理说,新媳妇过门三天,也该回娘家看看。”
“我倒觉得香秀和邵家大郎没错,那样的娘,换成我,我也不爱回去。”
“这不还有她亲爹嘛。”
“我呸,能把闺女许给胡屠夫的亲爹,不要也罢。”
俞氏走后,街坊们仍是三三两两,小声的嘀咕,邵元毅唇线微抿,对着街坊们的话闻所未闻,只去槐树前将匕首拔下,继而牵过香秀的手,“咣当”一声,关上了自家的院门,将所有的闲言碎语俱是关在了屋外。
香秀仍有些惊惧未定,方才邵元毅掷出了那把匕首,直让她的心都提了起来,直到此刻,那颗心还是“砰砰砰”的跳着,跳的人坐立不安。
“夫君,你”香秀目光下移,落在那一把匕首上,语气中有惧意闪过。
“没事了,别怕。”邵元毅将匕首放回腰间,瞧着香秀脸色苍白,显是受到了惊吓,遂是将声音放的温和,在她面前蹲下了身子,道“俞氏那种人,以后不必再来往。”
香秀如何不明白,可只要一想到方才若是邵元毅有个失手,那把匕首真是伤到了俞氏的身子,先不说俞氏如何,邵元毅又如何能逃脱的了干系?官府的人又怎能饶得了他?
“夫君,往后你还是不要在动刀了,若真伤着人,那该怎么办?”香秀忧心忡忡,她的眼睛落在邵元毅的腰上,忍不住想伸出手去摸一摸,却还是没有那个胆子,只得道“还有,刀子怎么能放在腰上,万一不小心割着自己,如何是好?”
邵元毅听了媳妇的话,便是微微笑了,他握住香秀的小手,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际,香秀只觉得触手冰凉且坚硬,想来便是方才那把匕首了。
“你放心,不会割到自己。”邵元毅眉眼温煦,与方才的不怒自威简直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