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
“娘娘,您可是回来了,太子已经在屋子里等了您半天了,”
田燕云刚回府,服侍她的嬷嬷便是匆匆而来,附在她耳旁低语,
田燕云眼皮一跳,微微颔首,示意自己已经知晓,
踏进屋,就见李元琛果真是坐在主位,案桌上摆着一应酒菜,他显是喝了许多的酒,眼瞳已是赤红,
“妾身给太子请安,”田燕云面无表情,向着主位上的男子俯下了身子,
李元琛睨了她一眼,冷笑道“今日进宫,瞧见你那心上人没有,”
田燕云听了这话,脸色便是微微变了,她站直了身子,轻声道“妾身不懂太子的意思,”
“你不懂,”李元琛捏住酒盏,向着她的脚下掷去,就听一声脆响,那白玉做成的酒盏已是摔个粉碎,美酒也是溢了出来,洒在了田燕云裙角,
田燕云仍是一动不动的站着,眼角却是无尽的痛楚与荒凉,
李元琛从主位上起身,向着田燕云走去,他抬起手,一把捏住了田燕云的下颚,逼着她看向了自己,“李元毅回来了,你高兴了是不是,”
田燕云迎上他的目光,男子英俊的面庞此时看来却无异于暗夜中的鹰鸮,她闭紧了嘴巴,不论李元琛如何羞辱,都是一语不发,
李元琛恨极了她这幅样子,大手一挥,便将她摔在了地上,
田燕云眼瞳中有凄楚划过,她匍匐在地,只咬紧了牙关,没有发生丝毫的声音,
“你不必做出这种贞洁烈妇的样子出来,”李元琛抓住了她的长发,他的眼睛中透着凶光,一字一句的开口“你等着瞧,终有一日,我会让他死在我的手上,”
说完,李元琛松开了自己的手指,大步走出了屋子,
待他走后,田燕云也不曾唤人,只慢腾腾的从地上坐起了身子,想起邵元毅,眼眸中便有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无声的滑落了下来,
皇宫,长乐宫,
“孩儿给母后请安,”李元琛单膝跪地,向着凤座上的皇后跪下,
王皇后心知儿子此时入宫,定是有紧要的事,她向着左右挥了挥手,示意宫人尽数退下,
待左右宫人走后,李元琛从地上站起身子,王皇后向着儿子走去,低声道“琛儿,母后与你说过,这些日子,你不可随意进宫,免得你父皇忌讳,为何不听母后的话,”
李元琛皱了皱眉,直接道“母后可知,父皇已是派了李元毅出使北胡,”
王皇后颔首,“李元毅幼时曾在北胡待了数年,此番你父皇派他出使北胡,朝中大臣皆是赞成,母后也无话可说,”
“母后又可知,李元毅与北胡大将赫连川私交甚密,当年他被骠骑将军带回大渝,赫连川曾相送百里,直到入我大渝境内,才不得已归返,”
“母后当然知道,当年,咱们让人散发传言,说李元毅与北胡勾结,所指的,不正是这位赫连将军,”
李元琛目光阴沉,缓缓道“此时彼时,父皇如今与北胡共缔盟约,结为兄弟,北胡兵马强悍,李元毅如今出使北胡,他若是得到赫连川的支持,便等于是得到了北胡的支持,母后难道就不曾想过,”
听了儿子所言,王皇后的脸色顿时变了,“你是说,李元毅要借此机会,邀北胡助他成就大业,”
“咱们母子虽有那些文臣和舅舅支持,朝中六部也都有心腹,可李元毅如今已是有了兵权,若再让他得到北胡的支持,母后觉得,父皇那把龙椅,还会落在儿子身上吗,”
“本朝向来重文轻武,咱们有文臣支持,即便李元毅得了几个武将相帮,他也成不了大事,”
“母后错了,”李元琛声音暗哑低沉,满是阴鸷,“若是没有军方支持,儿子永无继位可能,”
“那眼下,咱们要怎么做,”皇后的眼皮微微跳动着,一眨不眨的看着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