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肘支着秋霜打过的土地,缓缓撑起身子。老猫这会儿又把玩着手里的狗尾巴草,根本不会管我,我猜他的内心应该是安宁的。
我忍着后背的疼痛走到姚叔身边,把手放在他鼻下,老爷子还有微弱的呼吸,唤了几声,却怎么叫都叫不醒。
接连被重创,又两天没歇,再加上老猫被害,一连串的打击下来,老爷子能挺下来已经不错了。可要是再耽误,八成有生命危险。
思忖之后,我也不管那如同西红柿摔在地上又被踩两脚一样的乔三胖子,喊来老猫和我一起架起姚叔一瘸一拐地往山下走。
临走时,老猫还指了一下坟,我眯着眼只看了看,便招呼老猫赶紧离开。
我现在没工夫去管女鬼魂魄散没散,也没工夫找那最后偷袭的男人。因为此时,救姚叔要紧!
下山难,所以我叫老猫背上姚叔,我在一旁扶着,就这么慢吞吞地走下来。
我叫老猫在山脚下等,然后掏出姚叔的车钥匙趁天刚亮人少时跑进铁匠沟外头把车开进来。
好在沟里的人少,这个点又早,就算有起来的也各自忙活自家的事儿或者蹲茅厕,或者掏鸡窝摸蛋,或者烧火做早饭,根本没人留意外面的行人。
车开回来,我和老猫一起把姚叔平放在后排。接着我让老猫也赶紧坐上去,然后开车往朝阳沟奔去。
进了朝阳沟,已经九点多了。
一路上我因为后背疼得厉害,再加上路况不好,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
还没到第一医院,我就给秦楚齐打去电话,叫她帮忙
终于拐进了医院。秦楚齐带着急诊的医护冲到车前,把姚叔抬上床,推进急诊室。
“燕赵,你没事吧?”秦楚齐没跟着进,毕竟她不是急诊的医生。
我摇摇头没说话。
“后背,血!”老猫下了车指着我的后背跟秦楚齐说。
“老猫?你爸都推进去了,你怎么还在这?”秦楚齐本来就不得意老猫的做派,高中时还说我都是跟老猫学坏的。此时见老猫还这么慢悠悠地,气就不打一处来,以至于老猫的话都没听进去。
我忍着痛,告诉秦楚齐,老猫傻了。
秦楚齐开始没明白,我简单说了下,她看向老猫的眼神这才缓和下来。
我见秦楚齐不针对老猫,嘿嘿一乐,突然两眼一抹黑,摔了过去。
一天后,我醒了过来。这次不是老猫把我叫醒的,我是被自己憋醒的,因为我醒来的时候正保持着趴着的姿势。
刺鼻的消毒水味一窝蜂地冲进鼻腔。我嗯了一声,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后背好像被包扎过。
“有人没?来点儿水!”
“你醒了?现在不能喝水。我给你蘸点水润润嘴巴。”
我闻声扭过脖子,见秦楚齐已经去那棉签去了。
没一会儿,皮大仙进来了,让我好奇地是跟着一块进来的还有那个喜欢把自己罩在宽大风衣里的小美女。
“三皮,你咋过来了?”说完我还保持着趴姿艰难地朝皮大仙眨了眨眼睛。我的意思是,咋把那脾气火爆的小狐狸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