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石洞内哪有水?跑到洞口一看,这洞在半山腰上,周边尽是岩石,又哪里有水呢!
经历过昨晚的惊险,孙招娣根本不敢离开石洞,可云靖还正昏迷并发着高烧,又急需给他喝水。
她一急,竟拿起一片石片,一下割破手腕,鲜血涌出。
她将手腕摁在云靖的唇边,一手捏开云靖的嘴,鲜血灌进云靖的口腔,云靖不知觉地大口吞咽下去。
连吞了几口后,云靖缓缓地睁开了眼。
云靖睁眼片刻后,明白了眼前的情景,他猛地一顿,一把推开孙招娣的手腕,一下子坐了起来,颤声道:
“姐,你,你干什么?”
孙招娣脸色苍白,微微一笑,道:
“小靖,你醒啦,好”扭过头竟又哭了起来。
云靖拽过孙招娣的手腕,强忍住手臂的剧痛,扯下一片衣服,将她手腕包扎好。
他紧握住孙招娣的手,低下头,只是喃喃叫道:“姐,姐”
孙招娣任凭云靖抓住自己的一只手,用另一只手轻轻捋了捋云靖的鬓发,柔声道“小靖,姐没事,姐没事的,你刚醒,快躺下”
孙招娣轻轻将云靖按躺下,又探了探云靖额头,感觉云靖似乎退烧了,心里安稳了些,“闭上眼,再睡一会,啊,姐就在你身边,啊,”
孙招娣一边轻抚着云靖一边安慰道。小时候,云靖总是要姐姐哄他,才肯入睡。
此刻孙招娣似乎又回到从前,看着云靖听话似的闭上眼,孙招娣忍不住又默默地流下眼泪。
或许是精疲力竭,或许是招娣的催眠真得起了作用,云靖闭眼后竟又沉沉睡去。
见云靖沉睡,孙招娣欣慰一笑。她抽出自己被云靖拽着的手,抚摸了一下云靖的额,便站起身,走出洞口。
时值晌午,他们已两天没有吃东西了。云靖昏迷刚苏醒,急需进食,孙招娣自己也虚弱不堪,再饿下去,她可能再也走不出山洞了。
于是,孙招娣趁这晌午时分,危险性小的时候,下山寻找食物。
这座山,树林茂密,人迹罕至。孙招娣出了洞口,找到爬上来时的路径,颤巍巍地拽着一根根荆条,一步一步的朝山谷挪去。
刚挪了几步,太虚弱的她竟被一条荆棘绊了一下,朝下一头栽去,整个人如同一团石碾,咕噜噜地滚了下去。
孙招娣片刻便失去了知觉。
孙招娣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了谷底一条小溪旁,她挣扎着爬到溪里喝了几口水,又洗了一把脸,艰难地坐了起来。
这时她才感觉到浑身疼痛难忍,额头上似乎也有一股热流流出。
她用手摸了一下额头,拿到眼前一看,见满手鲜血,她苦笑了一下,将手放进溪里洗了洗。
试着站起来时,又发现自己光着脚,一双鞋也不见了。
看着溪水,她有些发懵,又看了看日头,这才发现距她离开洞口时已经过去几个时辰了,不好,小靖在洞里还不知怎么样了!
她一急,猛地站了起来,便一瘸一拐地沿着溪流朝其上寻去。
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无论如何也要给小靖找点食物回去。
凭经验,她知道沿着溪流,寻找到一些野果并不难。
果然,沿着溪流逆流而上不到一里路,孙招娣便发现在一湾小潭边,长着一株奇怪的灌木,这灌木叶片肥大,苍翠欲滴,灌木的顶端竟生长着三颗鸡蛋大小的鲜红果实。
或许是水潭水气的缘故,那灌木竟有些云雾缭绕的感觉。
孙招娣一见,心头一喜,不知那来的气力,竟快速朝灌木奔去。
至于脚被荆棘刺划的鲜血直流、那腐叶中有无其他危险,她已全然不顾。
虽然这种果实,她从未见过,但那果实红彤彤,水灵灵,显然已经熟透,她凭经验知道这种果实一定甘美可口。
就在她奔到离灌木尚有一两丈远时,水潭里呼啦一声巨响,窜出一条碗口粗细,三丈多长的巨蟒。
这巨蟒头顶竟生有一根血红的独角,一窜出水潭,便张口朝孙招娣喷出一团红雾,那红雾腥臭无比,孙招娣刚沾上一点,还来不及转身逃跑,便一头栽倒在地。
巨蟒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地朝孙招娣一口咬去